分卷(22)(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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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万一林痕轻轻吸了口气,好像这样就能压下心底细密的伤口,无视流淌出的鲜血好,他要看看,看看他是不是
  林痕?看见他,贺景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显然没想到他能来,或者说,完全忘记了提醒老周不要去接他。
  林痕感觉他此刻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个会动、能发出声音的木偶,才可以无视对面男生好奇的目光,和他靠在贺景怀里的姿态,麻木又固执地开口:老周接我过来的,你不是让我陪你
  林痕!贺景立刻打断他,皱眉道:外客休息区在那边,这边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林痕眨了眨眼睛,竟然是干涩的,他看向一脸不解的男生,简直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男性omega,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是贺景最喜欢的男生在收到他的目光后,甚至还对他友好地笑了笑。
  哦,不好意思,林痕听见自己的声音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过来,我走错了。
  说完,木然地转身,走向外客休息区。
  对啊,怎么忘了呢,他是外客啊。
  一个不被邀请的、没有任何名头的,外人。
  贺景眼里闪过一抹不安,抬腿要走的时候被贺年用眼神警告,沉声道:下次让老周好好招待你的同学,不要这么失礼。
  哎,别这么说,何国拍拍贺景的肩膀,一脸满意,小景这么优秀,同龄人喜欢跟着也正常,小梵也要好好和你景哥学习。
  林痕一路走到更衣间,用力关上门,才脱力似的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几乎是撕扯地脱着西装,手指抖得好几下也解不开扣子,最后,这件贺景亲自去取的西装,被他撕得乱七八糟,才从他身上脱了下来。像脱了层皮。
  他死死咬着牙,用力呼吸,却依旧抵不住眼前的一片模糊。
  记忆里贺景的声音像魔鬼的诅咒一样在耳边盘桓,他捂住耳朵,声音依旧残忍地钻进脑袋,啃噬着血肉,在一遍遍循环里痛到极致
  我想要画,那朵花。
  换一个,我不想再画那朵破花了。
  你画完了?放哪儿了?
  撕了。
  你知道我一幅画多少钱吗?你以后也别找我要画了,恶心死了。
  那还有碎片吧,扔哪了,我去
  烧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画画了。
  这些让他光是想想就心痛的回忆,现在化成一把把刀子,对准心脏,狠狠刺下。
  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画多少林痕一字一字地重复贺景对那男生说的话,明明是崩溃的,嘴角却勾着,他想笑,真的想笑,从没有一刻这么想笑。
  他自己就是个笑话,大笑话。
  贺景确实对他有一点点特别,但贺景对别人却是对他的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好,他还在因为这一点点好处欣喜若狂、摇摆不定的时候,早就有人享受着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而且是无限度的。
  说到底,他的特别就是个笑话,毕竟,谁会对外客特别?
  外客啊。
  林痕攥紧拳头,仰起头,拼命遏制住眼底的湿热。
  他忍不住对自己说,不就是幅画吗,至于吗林痕,不要就是了,贺景不想给你的东西,你跪着求来,也不是真心的。
  虚假的感情寄托,有用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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