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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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惶恐、害怕在田甜的心里蔓延开来。
  当年她娘走的时候也是这样,从手开始慢慢往躯干发凉,直到全身木木僵硬的时候,人就断气儿了。
  田甜真的很害怕叶知秋这是这样,他应该活的好好地、像顾斯年那样、像春十三那样。
  像个风流清高的少年郎一样,骑着高头大马、在春风拂过、乱花开遍的山野里嘚瑟、享受着女孩儿们的仰慕。
  绝不是这样枯萎的躺在床上。
  好久,直到窗外的光暗了,田甜忽然听到叶知秋发出一点儿微弱的声音。
  很小很小,若不是仔细听,根本听不着。
  他说:“娘,我冷。”
  田甜忙地将耳朵贴过去,声音抖得不像话:“少爷,您说大点儿声。”
  叶知秋又静下去。又过了好久好久,直到田甜以为自己生了错觉,才听到他又喊道:“娘,我冷。”
  田甜愣了下,忽而泪如雨下。
  她明白他此时的脆弱、因为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最想念的人就是娘了。
  可她没有,叶知秋也没有。
  平日想念的时候会死死摁着掖着,等到脆弱了、什么理智都没了,那些彻骨的思念都涌了上来,把什么都漫过了。
  第二十四章
  田甜揩了楷脸上的泪水,从橱柜里拿来棉被,一层又一层地往叶知秋叠,可他还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冷。”
  伸手一抹他的额头,竟然再开始冒冷汗了。
  身上明明盖了那么厚的杯子,可他还是冷的打颤,好像肌体已经不能自发的散出热量,只能无意识的往身边的“火炉”上靠。
  田甜看着他,又瞧了瞧屋外。
  这儿没一个人,她咬紧下唇,暖了好几个汤婆子抱着上了床。
  一挨着他,她就冷的打了个颤。
  汤婆子是铜制的,灌了滚水,特别烫人,根本不能直接接触肌肤。田甜只能隔着一层薄被贴在叶知秋的肚腹间,再抱着他的胳膊他的腿,给他暖着。
  在她印象里,叶知秋很少这么脆弱过,他和她一样,一向都是要强的,什么苦什么罪都忍在暗处自个儿吞了去。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把平时见不着的脆弱全都暴露出来。
  叶知秋神志不清,还是喃喃地有一句无一句地念着娘。
  田甜坐在床榻上,身边的烛火暖悠悠地,她盯着窗扇上的雕花,看了许久,忽然开口哼唱。
  那是一首很简单也很质朴的曲调。
  小的时候她娘曾给她唱过,她不知道叶知秋现在能不能听到,可她还是想唱给他听。
  “月牙高高,松树梢梢
  吾家小儿,睡个好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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