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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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飞眼前一亮:董鑫鑫还有个弟弟?
  嗯,叫董何诚。付立新接下话,同时掏出记录本,十九岁,初中学历,平时都在附近的养殖场打零工。
  什么养殖场?
  渔农桑林,反正给钱的活儿都干。
  他哥失踪那天,这董何诚在哪?
  付立新神情一顿,抬眼看向王所长。
  王所长赶忙抬起执烟的手摆了摆,说:我们查过了,董鑫鑫失踪那天,董何诚在县里跟车送货呢,再说他也没动机弄他哥啊,以前董鑫鑫被人欺负,他还为他哥打架进过我们所呢。
  陈飞听完没说话,闷头抽着烟。从他的角度出发,王所长和董家相熟,了解这一家人的情况,调查案件的时候难免会因同情心而做出有失偏颇的判断,这是人之常情。而他作为一个陌生人,在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因素的情况下,谁都值得怀疑。
  董何诚的出生是带有使命的,为了照顾哥哥,与其说他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不如说是给老大未来上的一份保险。这种身负父母期盼压力成长起来的孩子,很难说会不会在某个临界点突然爆发,犯下骇人听闻的惨案。就像刚才王所长提到过的,父母亲手杀害残疾孩子后再报警失踪的案子,完完全全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
  没有相同的经历,就没有资格对他人的选择做出评判。那些人确实触犯了法律,但不能忽略的是,生活与精神的双重重压,早已让他们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正如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里的开篇语所述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目前来看,董何诚有两日的行踪需要核实:一是董鑫鑫失踪那天的,陈飞不是信不过王所长,而是当时调查的是走失案并非凶杀案,有很多东西不需要深入调查;二是董鑫鑫被抛尸那天的,根据老韩提供的信息,应该是在一周之前。如果这两天董何诚的行踪都有人能给做确实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就可以排除此人的嫌疑。
  了解完必要的信息,陈飞一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出来付立新问他去哪,听他说回医院,迟疑了一下问:员外没大事吧?我看你刚才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啊,就一感冒,你没看他那娇气劲儿呢,喝个粥都恨不得让我喂。陈飞嘴上打着哈哈,实则胸口拧得直疼
  老赵啊老赵,你丫最好是没别的毛病,要不要不老子绝饶不了你!
  翻身时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赵平生迷迷糊糊睁开眼,冷不丁被黑黢黢的人头吓一激灵
  我艹!老陈!你干嘛呢!
  睡觉啊
  就陈飞睡觉这姿势,肩膀以下都在椅子上,大半夜光搁一脑袋在床边,谁看都得吓得灵魂出窍。
  晚上赵平生跟护士借行军床,被告知说没有了,只好多要了两把椅子过来给陈飞睡。等到十一点陈飞还没回来,他就先睡了,结果一睁眼旁边多一人头他感觉自己的烧一下就退干净了,活活让陈飞吓出一身的冷汗。
  胡撸半天胸口,他顺过口气问:你那么睡舒服么?要不上床来挤挤吧?
  没事儿,你要不一惊一乍的,我能睡到明儿早晨。
  陈飞本来想给赵平生的外套叠叠搁脑袋下头枕着,可三把椅子拼一块不够长,怎么摆怎么空一块,干脆就给脑袋枕人家病床上了。再者他就想离老赵同志近点,热热乎乎的,最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万一哪天突然嘎嘣了,想感受都感受不到了。
  赵平生欠身敲敲他的肩膀:来吧,躺枕头上睡,你那么睡明天腰别要了。
  本来想说我打地铺也行可惜护士站没富裕的床单,陈飞琢磨了一下,慢吞吞爬起,活动活动筋骨,等赵平生给自己腾地方。凑活一宿就凑活一宿吧,谁让他放着招待所的标间不睡,非得来这凑热闹。
  挪出半张床让陈飞躺下,赵平生看他把外套搭身上盖着,掀起半边被子给他搭上腿:夜里挺冷的,你别再感冒了。
  背冲赵平生躺着,陈飞睁着眼,凝望百叶窗投在地板上的斑驳光亮,静静感受蔓延的体温。年轻的时候局里条件差,经常挤一张床,早都习惯了。可现在,一想到有朝一日也许身后的人会比自己早走许多,心头的酸楚无可抑制的攀爬上眼眶。
  他抬手扣住脸,闷声问:老赵,你之前说,有喜欢的人,怎么怎么不跟人家挑明啊?
  突如其来的疑问令赵平生喉间一梗,下意识的翻过身,背冲陈飞,犹豫着答道:他他和我不一样
  哪不一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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