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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涯:你是不是单纯只是想逃避洗碗?
  温涯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把东西收走,过去收拾厨房,胡涂涂坐在一旁开始跟他东拉西扯,从我有一个朋友追了我两年但他喜欢吃咸粽子这简直不能忍,讲到上个月老叶在佳士得拍了一件龙泉窑的佛龛观音,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关他那桩从来都不提的一千年前的恨海情天。
  他罗里吧嗦地扯了半天,温涯分好厨余,把餐具全部放进了洗碗机里,洗了洗手,才回过头问:出什么事了?
  胡涂涂强自镇定,什么意思?没听懂。
  温涯说:牧野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我刚刚查了一下,他今天没有过去上海,你又忽然过来,想方设法地转移我的注意力,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胡涂涂:我就说我不擅长做这种事情。
  胡涂涂当场放弃,往岛台上一趴,说:老牧他爸,骑马摔了一下,你知道他爸是谁吧?
  温涯皱了皱眉,把手上的水擦了擦干。
  他当然知道牧文东,那个老人在网上有一张非常有名的照片,是他在游艇上,倚在栏杆边和几位明星的合影。照片上他穿着泳裤,衬衫敞着领口,他那时已经六十几岁了,胸口毛发花白,肌肉却十分发达,左臂上还有大面积的刺青。他的面相上有点凶悍匪气牧野那两条长得浓黑压眼的眉毛就是遗传自他,看上去是个自带《向天再借五百年》bgm的大佬,没想到竟会出这种事情。
  温涯问:摔得很重?
  胡涂涂说:那倒是没有,sharon托人打听过了,就是骨裂了,石膏都没打。这波叫牧野回家,估计是老头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老叶说,煊赫根基不深,如果真想收拾了姓娄的,现在还缺几个得力的人手用,费时费力,叫老牧这次也顺坡下驴,问东叔要几个人使使
  温涯问:既然问题不大,为什么这时候还没有消息?
  胡涂涂说:不知道,sharon跟老叶刚刚才飞过去,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们说让你先等等,这时候先别过去,总归老牧是他儿子,就算有什么不对付,无非就是动手,就怕你过去了反倒火上浇油,所以让我过来先拖一拖你。
  温涯眉头锁着,说:阿野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他还想动手吗?
  胡涂涂叹气说:我也就是猜的。不过他老子就是那种性子,有些地方还算开明,也护短,就是有些事上还是爱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真动手也说不定可能父子真的天生就是敌人吧,反正我哪辈子都没见过爹,我是搞不明白。
  温涯问:他以前经常动手吗?阿野就,任他打?
  胡涂涂说:也算不上经常,老牧十来岁就给送出去了,一年见面的时候也就那么几天后面那几年也没动过手了,就是小时候有点吓人。
  老牧你也知道,打小就是那种脸一绷,往那儿一坐,一脸谁也不吊的表情的死小孩,搞得我那时候天天都怀疑他根本就没失忆。他老子看不惯他那样,也可能那几年是更年期,看什么都不顺眼,以为他那个表情是看自己这个老子不爽,就非想要给他改过来。不过那时候我妈跟他爸做买卖,我整天在他家赖着,他一动手我就开嚎,嚎得他耳朵疼
  温涯忽然心中有些难受,但又不知该如何描述,他知道不论前生如何,牧文东是牧野这世的生身之人,半大小子挨老子几下棍棒,原本也不是什么难堪难忍的事情。可是他曾亲手养大过牧长风,他分明还记得,幼时的长风个性温厚安静,不像大多数的小孩子那般急躁粗心,旁人对他的好,他样样铭记感激,如果他做错了事情,只要好好地与他说,他便都能听得进去。
  温涯从来没有想过哪怕一次诉诸棍棒,因为根本就不必。
  可是这世他却是这样长大,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是一样的性情。
  温涯说:如果明早之前他还没有消息,我就买票。你知道怎么过去他家里吗?
  胡涂涂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身上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绝对不行!回头你一落地,一出机场,他老子的人把你往麻袋里一装,直接拖去喂鳄鱼怎么办?!
  温涯:
  温涯笑了笑,说:不至于,就算真的要喂鳄鱼,也总得要让我说句话吧。
  如果一直没有消息,我放不下心,难道你就能放得下心吗?
  瓜皮踱过来,伸出小爪子扒拉扒拉胡涂涂的裤腿,胡涂涂把它捞上来,把小猫咪刚刚舔顺的毛毛撸得乱七八糟,想了想,说:也是。要不我把我妈带上算了,家里有客,东叔就算真想为难你,他面子上也过不去正好我妈还特别想见见你,她一直觉得老牧能谈恋爱这件事就很科幻
  温涯不知为何,忽然有点好笑。
  发觉自己被撸乱的瓜瓜气恼地呜嗷了一声,一爪拍在了干爹的手臂上,跳下去找男朋友梳毛了,胡涂涂忽然感慨说:要是你真的跟我们一起长大就好了,估计老牧小时候会开心得多。
  长大以后你去拍戏,过几年他脑子一抽,也退学回国艺考拍戏,然后你们两个顺理成章地搞在一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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