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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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牧野洗了澡出来,温涯已经帮他热好了饭菜,两个人便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地一个看着另一个吃饭。
  牧野胃口很好,干饭干得酣畅淋漓,跟瓜皮吃饭的模样差不了许多。
  温涯好笑地给他夹菜,说:这次又是唱歌,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了?
  牧野低头一口直接干掉他夹过来的一筷子牛肉,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想你了,又不能旷工,总得找个由头回家几天。
  他不怎么会说什么撩人情话,往往是心里怎样想,嘴上便怎样说,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说得温涯心中一甜,脸蕴笑容。
  牧野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而且,娄琛最近很可能会动手,我回来,也安心一点。
  温涯对此有点怀疑,你觉得他真的会动手吗?
  牧野眉心微蹙,点了点头。
  温涯怔了怔,忽然心中微感茫然,他真的准备杀了我?连自己的父亲族人都枉顾了么?
  牧野说:他一直认定涂山狐族不能享供,就是因为魔族欺压,涂山中确实有一部分后辈是抱有这样的念头。他们渴望有一场杀戮,能唤醒涂山氏的血性胆气,可是又没有人敢豁出去,出这个头
  他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嘲讽,现在他声名受损,难以挽回,他在意虚名,这一世的生命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意趣,也难保他会豁出去。
  再者说,在故事说完之前,他总要做点什么,不会善罢甘休。
  温涯心中一动,低声问:故事说完之前?
  牧野低头咽下最后一口饭,说:你去躺好,我把这儿收拾了再说给你。
  温涯没有动,坐在一旁看他分装厨余,收拾碗筷,心中若有所思,又念了两遍他刚才说的话,故事说完之前,猛然间背上便已冒出汗来,问:咱们现在还是在一本书里,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牧野刚刚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中,并未回头,低声回答说:是。
  温涯颤了颤,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说,那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牧野叹气说:我不知道。
  温涯全然不解,身体微颤,很难说自己心中的感觉是惊是怕,牧野见状,在水池洗了手,过来将人牢牢抱在了怀里,手掌微微用了些力气,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捋了几遍,亲了亲他的头发,直到怀中的人稍稍平稳了下来,才说:我讲给你,你不用怕。
  温涯点了点头,低声说:也不是怕
  就是有点奇怪。
  忽然发觉自己的一生原来只是一个写在纸上的故事,那种感觉很难去描述。
  几分钟后,两个人黏黏糊糊地躺回到了床上,温涯伸手捏了捏眼前之人晒成了均匀的小麦色的俊脸,忽然轻声问道:阿野,从前你知道自己是一本书里的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害怕吗?
  牧野摇了摇头,说:一开始很难受,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在被人操控。但后来有一天在人界的集市中闲走,买了两本话本翻看,却忽然想通了。
  那话本故事里杜撰了一个修仙世家子弟,本是不世奇才,却忽然丧失了修炼能力,备受欺辱,惨遭未婚妻退婚
  温涯:他是不是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牧野:?
  温涯莫名地有点好笑,原来修仙界的话本也走的是这套路子。
  牧野继续说道:书中写主人公由少年长大,几年的时间须臾而逝,不过寥寥几行,可是对于他而言,那几年却是真实的,必定也是一日一日度过。
  温涯若有所思,说:是一衣一饭,是喜怒哀惧,是四时八节是朝朝暮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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