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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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没有强迫人,都是林惜自个要干的。
  一连吃了几个野果下肚,腹中的灼热感总算渐渐消失了,林蔚打了个哈欠,懒懒地晒着太阳,不消片刻便熟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里的风带着点凉意吹拂过面,林蔚揉了揉眼眶,觉得天色已经不早了,估摸着就是头猪也该把猪草割好了。
  这才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草屑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处隐秘的地方,两手扒开草丛,果见里头有个兔子窝。
  几只肉团子在里头呼呼大睡,胖嘟嘟的身子挤在一块,长长的耳朵耷拉着,十分憨态可掬。
  “不给她弄一只,没法交差啊!”林蔚嘟囔一句,悄悄地伸出手去,逮了一只最肥的野兔出来。
  这山里的野兔最精了,只要察觉到外界有危险,必会挪窝。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
  从前林蔚也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连只兔子都不舍得杀,眼下别说是兔子了。给她个机会,再往她手上塞把刀,她能直接把王氏给剁了。
  林惜割了一下午的猪草,她人又小,两只手才能攥住镰刀,平时王氏把她宝贝的紧,从来没让她干过什么粗活。
  眼下为了要只野兔,使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将竹筐填满。额头上汗津津的,小脸也糊得脏兮兮的,嫩白的手心被沉重的镰刀柄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林蔚一手拽着兔子耳朵,人还没走到跟前,就见林惜坐在地上,捧着右手哇哇大哭。
  “见着鬼了?哭这么大声。”
  林蔚缓步走上前,随意瞥过去一眼,见嫩白的小手磨破了皮,鲜红的血汩汩往外流。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又是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哪里吃过这种苦。林蔚非但没觉得心疼或者是惭愧,反而十分痛快。
  “流……流血了!怎么办?”
  林惜哭得眼睛通红,昂着脸可怜兮兮的问。
  哪知林蔚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去查看猪草。这猪草被林惜割得跟狗啃的一样,勉勉强强够一竹筐,晚上也能交差了。
  闻言,便淡淡道:“流就流呗,磨破皮了,流点血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只有死人才不会流血。”
  她随手将兔子丢林惜怀里,“先说好了,你手磨破皮了,跟我可不相干。你想跟你娘告状也行啊,往后别指望我再给你抓了,我说到做到。”
  林惜小心翼翼的抱着兔子,小脸登时乐开了花,不住的摸着长耳朵,抬眼看了林蔚一眼,嘟着嘴道:“我才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我说话最算话了!哼!”
  “那还坐着做什么?走吧,天色不早了,可以回去了。”林蔚将竹筐背起来,拍了拍衣袖上沾的草屑,抬腿就往山下走。
  第3章 秀才爹回来了
  今个她爹就要从镇上回来了,前世临死前,渝州下了一场十年未见的大雪。雪把下山的路都给封住了,林家穷得响叮当,米缸里最后一小捧米,被王氏煮了稀粥,喂自己两个孩子喝了。
  莲花村家家户户都穷,就是有点米粮,还不够自家吃,哪里还有能力救济旁人。林秀才无可奈何,总不能眼真真的看着一大家子的人饿死,这才冒着严冬下了山,谋生路去了。
  只可怜林蔚连亲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活生生的被冻死在了大雪天。
  林蔚心里直泛酸,下山的路上走得飞快。她前世活得可怜,性子唯唯诺诺,受了不少的罪。每每爹爹过来问,总是畏于王氏的淫威,半点苦都不敢诉。
  天渐渐黑了下来,山路又陡峭,林蔚走习惯了的,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林惜年幼,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一路都不知道跌了多少跤。胳膊肘跟膝盖处的衣料都磨破了,脸上又是汗又是灰,整个人灰扑扑的,别提多狼狈了。
  即使是这样,她仍然将兔子抱得紧紧的,半点都不肯松。也不肯出声喊林蔚等等她。
  离得老远,就看见村口停着一辆马车,林蔚驻足望去,就见一个身穿竹青色长衫的男子下了车,他身形清瘦,模样倒是俊秀,十足十的文弱书生。可这些年过惯了贫苦生活,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沧桑。
  “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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