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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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疏月,你听好。朕不管你和老十一有什么关联。你是镶黄旗下的人,一辈子都是朕的奴才,朕想什么,你就想什么的!”
  皇帝又把话说狠了。
  说出来畅快,可话音一落却又后悔。
  王疏月一直执着地在抹眼泪,流出来一点,就抹去一点,双眼揉被得通红。
  “然后呢?”
  三个字一出口,眼泪顺着脸颊又淌了下来。
  “主子想什么,奴才就想什么,主子,您有没有想过,若有一日,主子不需要奴才替主子着想了,主子要让奴才在什么地方,怎么活呢?”
  皇帝并不知道,王疏月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的那个穿着紫褐色宁绸衣死去的春环。他也不明白,这个多余的问题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
  “朕把你放在什么地方,你就在什么地方,朕让你怎么活,你就怎么活。”
  “所以,主子既这样看不上奴才,为什么又要把好的人打发出去,把奴才留在眼前惹烦呢。”
  “王疏月,你太放肆了!”
  “是,奴才也知道,奴才太放肆了。奴才这就去外面跪着,主子您什么时候消了气,什么时候赦奴才起来。”
  “王疏月!”
  她没有应他,径直往南书房外面走。迎面撞上张得通。张得通见她一张脸通红,忙给她让了个路。回头又见皇帝费了几个时辰临摹的字一把揉了,不禁眼前发了阵黑。他小心地走到皇帝身边,赔笑道:
  “万岁爷,这……王姑娘又做错事了。要不要奴才去把曾公公找来说说她……”
  皇帝咳了一声,“说她,有用吗?张得通,她是压根做不来事!”
  “是是,要不……万岁爷,把她调到外面去答应吧,不让她在跟前伺候,面得惹万岁爷不快。”
  皇帝拂开案上纸。
  “春环呢,放出去了吗?”
  “皇上……奴才,还没回您呢,春环,昨儿夜里上吊死了。”
  “什么原由。”
  “没有原由。不过,万岁爷,奴才私下猜的啊……这春姑娘对万岁爷忠心了这么多年,您待她也是好,一朝要她出宫,她想不开吧。”
  说着,张得通跪了下来:“万岁爷,奴才斗胆,替那春姑娘求个情,她家就剩一个弟弟春子,是奴才调教的人。将才奴才去看了他,主子娘娘,已经命敬事房的人把人关起来了,过了今晚,也要处死,万岁爷,您能不能开个恩,看在春姑娘尽心得份上,饶春子一命。”
  皇帝脑子里突然闪过王疏月将才的那句话。
  “在哪里,怎么活。”
  他不由地朝外面看去。
  那女人当真在石阶下的石子路上跪着。那一把弱骨头,堆在初春花香盈满的晚风里。像是要被吹走一般。
  “让敬事房把人放了。”
  皇帝是看着王疏月说出的这句话。
  张得通见皇帝松了口,便还想求个恩,又道:“那春姑娘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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