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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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搀起王疏月道:“姑娘去替万岁爷换香筒里熏药吧。这活儿细,姑娘做,比奴才做好。熏药在西次间那边搁着,都捆了包放着,您一进去就瞧得见。”
  “是。”
  她当真乖顺地应了一声。
  又对皇帝蹲了福:“奴才滚出去了。”
  “你……”
  皇帝说不出话来,王疏月到是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何庆扶着皇帝躺下,小心问道:“万岁爷,您觉得身上如何,还照昨夜那般痒么。”
  “不痒,朕要被她气死了。”
  第24章 忆秦娥(四)
  因为某些人而破掉原有的习惯,生活,甚至包括处事的方式,这个过程不见得有特别明显的疼痛,伤口也藏在皮肉里。世上大多数的人,一生都不能自知。但这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损伤。而是与内观相反的一种外塑。
  男女两人,在阴阳调和,皮肉相挨之前,隔着礼教和尊重,彼此试探摩擦。这件王疏月身在其中而不自知事,对大多数的女子而言都是奢侈的。不过,这个过程,也并非那么容易和美妙。它需要人和人同时拿捏好一个度,若一方过于用力,便随时会毁了对方。
  王疏月自有一份从母亲那里承袭下来的灵智。
  至于皇帝靠着什么在拿捏这个度,就很迷了。
  总之,令平元年的紫禁城早春,城墙外堆烟柳的絮团里有了丝人味。
  那絮儿偶尔从窗隙里钻进去,招惹皇帝和王疏月连着打喷嚏。
  王疏月不打紧,皇帝却在遭大罪。
  痘疮发出来第四日,人开始渡鬼门关。
  连日的高烧灼了皇帝喉咙,内务府司院里的奏事章京也停了一日一送递。寿康宫与长春宫,几乎是每隔一个时辰就使人来看。两宫的心思不禁相同,但和跪在月华门的几个议政王一样,都在张望那份将出未出的遗诏。
  这和先帝爷登天前场景何其相似啊。
  张得通给养心殿的人下了严令,殿内事无论大小一样都不可外透。
  但各处都有自己的门道和眼睛,为此养心殿几日间杖毙了好些人。
  这日深夜,周太医与太医院院正看诊出来,在西稍间外遇见了端水回来给皇帝擦身的王疏月。她朝两位太医蹲了个福,侧身正要进去。
  “姑娘。”
  周太医叫住了她。
  “是。”
  人在晚风里回过头来,面上有明显的倦意,但还是尽力保持着仪态。
  “下官看这几日都是姑娘在万岁爷身边上夜。”
  “是。大人对疏月有什么吩咐的吗?”
  “哦,姑娘是细致的人。下官只嘱咐姑娘一句。这两三日,是紧要的时候,前两日还不那么打紧,如今万岁爷的痘疮全部发出来了,姑娘夜里一定要紧醒,万万不能纵着万岁爷抓挠,一旦破疮,起了炎症就回天乏术了。”
  “是,我知道。周太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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