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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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起来。”
  衣料摩挲的声音悉悉索索。皇帝发了话,宫人们忙过来扶自家的主子。
  偌大的春永殿,只剩王疏月和身后的云答应的仍然跪着。
  “你也起来。”
  “奴才有罪,不敢起。”
  皇帝将大阿哥度到成妃手中。走到王疏月身旁的一把圈椅上坐下来。
  “你有什么罪。你要谋害朕的儿子吗?”
  “是。”
  皇帝鼻中笑了一声,越过她往她身后的那个女人身上看去。
  那人也同样是一把瘦骨,堆在层叠的海青之中。
  皇帝从出生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但从她这一身方外人的打扮,却能猜出她是谁。母子两人刻意疏离了二十年,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在亏欠谁,总之血缘这个东西玄妙,一避远,就淡,一见面,就如火燎原野,皇帝坐在圈椅里,见她那样卑微的跪着,心里交杂起来的感受十分复杂。
  他理不清楚,是以胡乱地把眼光收了回来。
  太后看见了皇帝的眼神。
  对她而言,她绝不想这两个人见面,都说见面三分的情,何况血脉相连,皇帝与她自己已然有母子离心之状,难保他一个起心动念,后宫中就会多出另一位圣母皇太后。
  于是她摆了摆手,对陈絮道:
  “既已理清,陈姁,先把人送回祐恩寺,好生看守。”
  陈姁明白太后的意思,忙上前去扶人。
  皇帝垂着眼,并没有去看她。
  那女人也很沉默,竟连一声辞礼都有落。只在跨门槛时,因为腿脚不便,被门槛陡然绊了一下。
  像是磕到了骨头。
  旁人并没有在意,只有皇帝的肩膀,莫名地随声悄然一震。
  皇帝心里有一块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地方。
  最后,只有王疏月麻起胆子,放肆地猜对了。
  所以他该怎么对王疏月呢。
  重新凝向面前伏地的女人,皇帝咬了一下嘴唇,也不管她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冲着她又是恼,又是恨地点着头。
  “王疏月,起来,跟朕走。”
  太后道:“皇帝,你平时怎么宠她,哀家不过问,如今她犯了谋害皇嗣的大罪。皇帝若不秉公处置,何以平六宫之心。”
  皇帝站起身,“恒卓,是和妃伤得你吗?”
  大阿哥忙道:“和娘娘没有伤儿臣。还有,皇阿玛,儿臣真的已经好了。”
  皇帝看太后:“皇额娘,朕会处置和妃,也会给六宫一个交代。但儿子心里是清明的,这件事,和妃要担,朕也觉得该她担着,其余的事朕不想再查,朕也请求皇额娘,不要再查,以免伤了朕,和皇额娘这么多年母子情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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