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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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像是知道她心里有事一般。竟没似从前一样,把她剥得干干净净地在自己身边躺着。
  夜里,皇帝自己翻身起来,还不让外面上夜的人进来,赤脚踩在地上,走到案前的亲手给王疏月点了一盏灯。之后又走到屏风外面,从木施上把她那件品月中衣取了下来,回来撩开被子。
  王疏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给惊得缩成了一团。
  那身子在灯下白得发光。
  这是皇帝的癖好,在床上,他不喜欢让王疏月穿中衣。
  不过今日他又想算了。
  “朕看你身上冷,穿着睡吧。大概能安稳些。”
  说完,自己也将中衣披上,虽然是两三下胡乱扣上,却细致地把领口的那一颗系紧了。而后吹了灯,从新将她拥入怀中。
  “王疏月。”
  “在。”
  “别再怕朕。听懂没。”
  他放缓了声音。
  后半夜,有了衣料的柔软,和他的温暖,王疏月终于睡踏实了。
  第二日王疏月向张得通问起善儿的事。
  张得通却说,皇上这回没处死善姑娘,只是把她发配到辛者库去了。
  这到又让王疏月有些意外。何庆正和尚衣监的姑姑打理皇帝衣物,见王疏月面有疑色,便过来道:“和主儿,自从您因春姑姑的事和咱们万岁爷闹过之后,万岁爷很少处置奴才了,即便处置,也是仁怀。不过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记得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咱们的规矩大得很,奴才错一点,绑到桩子上挨鞭子都是轻的,像善姑娘这样的错事,管保是要打死的。”
  王疏月都有些记不起她是什么时候跟皇帝提起春环的那件事了。
  何庆似笑非笑地添道:“和主儿,你以前啊怕咱们万岁爷怕得就像只张牙舞爪的猫。万岁爷担心您一直这么怕他,平时跟您说话都可劲儿地拿捏呢。”
  “放肆,庆子,你是欠打了吗?万岁爷你都敢在和主儿面前编排。”
  何庆吐了吐舌头。“师傅,奴才这也是为万岁爷分忧不是,万岁爷那口才,还有那斗性,奴才们不把主儿的实心说出来,人家和主儿怎么能……”
  “何庆!”
  “好好好,师傅,是徒弟该死。”
  话声是没了。但何庆说得真对。
  他的口才,他的斗性,以及他那个人,王疏月看起来都是驾驭不了。但事有两面,谁折了谁的腰,谁在其中更辛苦,未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这些跟了皇帝多年的人精,眼睛毒辣,口齿伶俐,常常在王疏月面前捏软皇帝那张铁皮。
  皇帝要是知道何庆这样说他,一定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
  一连两日,有很多关于‘九白’的折子都被皇帝留中不发。
  松格台吉被皇帝软禁在东庙宫中。蒙古王公贵族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的。有些人甚至来找十二和王授文探皇帝的心意。
  毕竟箭已在弦上。
  王授文亲自拟了皇帝发往兵部调兵的旨,那日他不敢坐着写,硬生生跪在皇帝的腿边,把短短不到百字磨了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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