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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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已得仙人允诺的温寻霜喜气洋洋,“多谢三师叔,那闺女呢?”
  “晴。”
  “温晴,温晴……真好听。”温寻霜满足了,开始许豪言壮志,“我就神往做一个仙风道骨的人,虽然如今我已经下山了,但我儿子还能上去,待日后他出生,我一定叫他尽早好好修道!”
  “那闺女不修道吗?”烛芳问。
  “修道那么苦,闺女才不能上山。”
  烛芳笑弯了眼,“你这说法,同我爹一模一样。”
  最后饺子全倒进咕噜冒泡的沸水里,一屋子人围在火炉边开始尽情地说闲话。几碗热腾腾的饺子下肚也到了人散之时,山茶引着仙人去客房打铺,刘介和烛芳便举着灯笼打着伞送温寻霜与米酒离开。
  雪还在下。
  回小院的一路积雪几乎要没到脚踝。
  烛芳把灯笼稍稍往下一照,晕黄灯光落在雪上仿佛一块上好暖玉,看起来漂亮极了。
  刘介伸手捞了她一把,“看路。”
  她这才举好灯笼绕开假山好好走路。
  冬夜除却飞雪簌簌飘落和寒风刮过的声响再无旁他动静,天地间一片深黑静默。
  刘介就在这时开声,“烛芳。”
  “嗯?”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家里的事?”
  这话有点明知故问,但她还是好耐心地回答,“没有。不过你告诉过我你父母亲的身份,还有,你舅舅是皇帝。”
  “钟离家嗣延千年,内外权势盘根错节,即便几代家主有意肃清削弱,还是免不了彻清内忧外困。当年长公主执意嫁与钟离嫡子,无疑坏了皇权与世家多年维系的平衡。今上少年称帝,疑心颇重,就是得其信任的师家也还是在将嫡子送入京后才获得延续造甲的批令,遑论钟离这百足之虫。”
  “所以你被逼出钟离家了?”
  “是,也不是。说起来其实有点意思,今上信道,国师乃一仙人,当年那国师瞧我面相,说若我弱冠前待在钟离家,必会消减刘魏国运,所以我这才被送出来的。”
  可那国师是否受到皇帝的授意谁也说不清楚。烛芳这样想,又留意到其中一个词,“弱冠?你今日便满弱冠了,那岂不是……”话音渐弱。
  刘介握着伞柄陪她站着,白毛似的雪花擦过纸伞边缘,打了几个转才落地。
  雪花落地时他也撑伞转向她,“烛芳想不想去骅琴玩两天?”眉目间带点漫不经心,“住不惯我们就走。”
  她奇怪,“还能走?”
  “只要我想,便没什么不能。”
  他这话说得委实张狂,语调也是轻巧散漫地,可莫明叫人信服。
  烛芳提着灯笼晃了两晃,低着脑袋似在深思。
  忽而她抬头,朝他一笑,“好,我们去玩两天。”
  -
  说是去骅琴,可也不是他们收拾行囊自备马车。那雪夜过去的第十三日,钟离家派出的车马悠悠驶进年关方过的上临城,停在了揽月小筑门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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