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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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从她手中接过,对着曹彬抖开:“孤不识天竺文字,还请曹使君指教,普觉寺历代主持墓塔上刻的是什么?”
  话音未落,曹彬已经面如死灰,双腿一软,瘫软在地。
  尉迟越向侍卫一挥手,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曹彬往外走去。
  曹彬已如一滩烂泥,挂在侍卫胳膊上,双脚拖在地上,恍若没有知觉。
  尉迟越扫了席中的庆州官员一眼,淡淡道:“还请诸位在刺史府中盘桓两日。”
  顿了顿道:“请放心,待孤查明诸位与曹彬案无涉,即可安然离去。”
  几个与曹彬狼狈为奸的庆州官员知道大祸临头,已是面无人色。
  从京中来的官员虽不知道太子出示的东西藏着什么乾坤,但隐隐知道定是能将曹彬钉死的证据。
  众人这时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太子与五皇子白龙鱼服,并非贪图玩乐,却是去搜集曹彬贪赃枉法的证据。
  随太子去凉州的官员中并无薛鹤年一党 ,但都明白太子此举意味着什么,心中俱是凛然。
  宁十一远远望着沈七娘,心中五味杂陈,他虽不知道她这几日去了何处,做了什么,但太子竟然让她查案,实在令人费解——当日他们在桃林中一席长谈,他自知道她见地不俗不逊男子,但毕竟是女儿身,若是与太子异地而处,他断然不会让她去涉险。
  众人各怀心思,一时间香雪楼中鸦雀无声。
  待侍卫将曹彬押下去,尉迟越方才对着众官一揖:“囊日婚宴,孤因醉酒未能献舞娱宾,今日借机献丑,诸位见笑。”
  国朝风气开放,上下士庶皆喜舞蹈,不管身份多高,酒酣耳热之际欢歌畅舞都是极寻常的事,但太子向来自持,便是婚宴上卢公亲自相邀,他也不愿当着群臣的面舞上一舞。
  在场众人都觉大开眼界,回京都简直能显摆上一年——只是这来龙去脉却不好说。
  难为太子这么欲盖弥彰地解释,他们自然要捧场。充当此行副使的兵部侍郎李玄同忙道:“仆等能一睹殿下风采,实是三生有幸。”
  尉迟越道:“孤尚有冗务在身,少陪,诸位务必尽兴。”说罢便出了香雪楼。
  五皇子、沈宜秋并一队亲卫跟了上去。
  回到院中,方才作侍卫打扮的牛二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二话不说重重磕了三下响头,抬起头,眼中泪光闪闪:“殿下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尽管吩咐,草民粉身碎骨也要报答殿下的恩德。”
  尉迟越受了他的大礼,对他道:“你和马岭川诸位,今后有何打算?”
  牛二郎闻言一愣,他一怒之下落草为贼,一心想着为女儿报仇雪恨,过的是有今日没明日的日子,哪里想过往后。
  怔愣了半晌方道:“草民打伤曹府下人,明日一早便去官府投案。”
  尉迟越点点头:“之后呢?”
  牛二郎却没了主意。
  尉迟越道:“待曹彬一案审理完毕,重新计户授田,你们便可回去种田。不过孤看你身手不错,若是有志从武,可跟着孤。”
  牛二郎闻言大惊:“草民当真可以侍奉殿下?”
  尉迟越颔首:“你打伤曹府下人,依律当受笞刑四十,念你情有可原,孤可与你四斤铜赎买,待官司了却,便来灵州找孤吧。”
  牛二郎叩首谢恩不迭,尉迟渊笑道:“牛兄,往后我们可时常相见了。”
  尉迟越乜他一眼:“你的帐孤还没同你算。”
  又问牛二郎:“其余人你也问一问,是随你投军还是回乡种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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