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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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为何突发心疾,她倒是有些好奇。
  何况毕竟是太子生母,装病可以不理睬,真病却是不能不探望的。
  好在她本就穿了见客的衣衫,也不用回去更衣梳妆。
  片刻后车马备好,两人便即登车,向蓬莱宫疾驰而去。
  到得飞霜殿,两人还未进门,便听见寝殿中传来郭贤妃高亢的哭声。
  不是以往那种惹人怜爱、梨花带雨的饮泣,却是如丧考妣、撕心裂肺的嚎啕。
  尉迟越听到生母哭得中气十足,心下稍安,看来这心疾是没有大碍了。
  黄门进去通禀,里面的哭声渐渐止住。
  尉迟越和沈宜秋走进寝殿,只见郭贤妃床边旁边围着一群宫人黄门,陶奉御站在一边。
  床上纱帐半掩,贤妃娘娘靠在床头,一手捂着脸。
  她一向格外爱俏,不施粉黛绝不见人,如今却蓬着头,脸上的桃花妆被眼泪冲得沟沟壑壑,花成了一片。
  一双水杏眼更是肿成了胡桃,只剩一条细缝。
  不等尉迟越和沈宜秋上前行礼,贤妃凄婉地唤道:“三郎,阿娘差点就死了……”
  尉迟越道:“母妃切莫作此不祥语。怎的突然犯起心疾?”
  郭贤妃说不出话来,嘴一瘪,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陶奉御适时道:“娘娘今日突犯厥心痛,好在及时服了栝楼汤,方才仆又替娘娘行了针,已无大碍。不过此症不可轻忽,娘娘还需好好将养,最要紧是放宽心。”
  郭贤妃呜咽了一声,含糊道:“叫我怎么宽心……”
  尉迟越无可奈何,对陶奉御作了个揖:“有劳陶奉御从府中赶来。”
  陶奉御道:“殿下言重,仆奉皇后娘娘之命为贤妃娘娘诊治,是分所应当。仆将药方与脉案留下,就不叨扰娘娘歇息了。”
  说罢便向太子、太子妃和贤妃几人告辞。
  待陶奉御退出去,尉迟越又屏退了宫人和黄门,这才问道:“母妃,究竟出了何事?”
  郭贤妃看了一眼儿媳,有些欲言又止。
  但儿子不发话,她也不好叫儿媳出去,只是噙着泪直摇头:“你就别问了……”
  沈宜秋便借口有事去趟甘露殿,辞出了飞霜殿。
  待她走后,殿中只剩下儿子和她两人,郭贤妃这才放下捂着脸颊的手。
  尉迟越这才发现,生母脸上赫然是一个红红的掌印,半边脸坟起老高。
  他不由骇然:“这是怎么回事?”
  他虽这么问,心里已经隐隐明白。
  在这宫里,能打郭贤妃的只有帝后两人,张皇后可不是这般不讲道理、磋磨妾室的主母。
  而生母虽爱暗中与张皇后较劲,明面上是不敢去得罪她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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