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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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帕子正是萧华予上次送他用来擦身上酒渍的,他留了许久,想找个合适时候还回去,她虽是公主,不差个帕子,但他总想借此机会再见她一面。
  他出神看了许久,眼底满都是平日里不常见的温柔,粗糙的手轻轻摩挲着细软的面料,像是牵着她的手一般,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似是想起什么,耳尖泛红,扭过头去抿唇,却还是压不住笑,眼睛黑亮的像是黑曜石。
  萧常瑞进来时候,见着的就是卫和晏这般模样,他年纪小,自然也不懂他们之间那些复杂又隐蔽的甜蜜心思,只觉得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鲁国公有些不同,像是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卫卿在想什么?平日里都不见你笑。”他疑惑的开口问道,若不是他与卫和晏平日里关系好,也是懒得问他这样的话。
  “没什么,私事罢了。”卫和晏忙不迭的将帕子又从新揣进怀里,只是脸上更红了,他总不能说心悦你姐姐,毕竟他不同,心思都不是什么应该有的,一丁点儿都显得不堪。
  萧常瑞也知他是不想说,便不在追问,只是落座。卫和晏手紧了紧,终是没有将那帕子交给萧常瑞,他还是有了私心。若不是如此,将帕子给了萧常瑞,再叫他还给萧华予吗,不是更稳妥吗?
  他暗地里想着,就这一次,就一次,不会有下次了。可是他又忘了,当初他偷偷去吻萧华予额头时候,就在心底暗暗许下承诺是最后一次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将来又要许下多少个最后一次。
  陈太妃窝在地下幽暗潮湿的地牢里,目光放空无神,她想不出要怎么为自己辩解,她自认不是什么能口绽莲花之人,何况就算巧舌如簧,这般情景,想来也再无翻身可能。
  她算是想是明白了,周相给她的那药,并非什么验不出的慢性毒、药,而是烈性毒药。不然怎么银针一试便探出来了?旁的她也想不出什么可能了。
  想来若是没有焦裕德横插一刀,小皇帝现在都已经死了,她也逃不了谋害皇帝的罪名,最后被诛九族。也是了,她算起来不过是周相手里一个好用的棋子,没了就没了,她也没胆子抖搂出去,毕竟周相要对付她的两个孩子轻而易举,周相料定自己不会不顾两个孩子。
  她有些凄慌的靠在脏污的墙面上,原本的美貌优雅全都不见踪影,她现在想极了她的两个孩子,想再见见他们,再亲亲他们有着小窝的肉手,看他们对自己笑。
  突然的,她又放声哭起来,凄厉的像是夜里的女鬼,将头埋在膝上,滚烫的泪水沾湿了膝上的衣料。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捂着头,瑟瑟的去看,正是萧常瑞,气度非凡,与脏污的牢房格格不入,竟是比先帝还有皇帝的模样。
  “朕想你是该有些话说,你说了,朕会保住常应与融阳。”
  “陛下,愚想见见他们,就只见一面就好。”陈太妃苦苦哀求,她也明知不可能,却偏要再试试。
  果真就见萧常瑞出言拒绝“牢里阴气重,他们两个年级太小,不宜前来。”
  第五十七章 (修)
  陈太妃骤然就笑起来, 原本极为悲伤沉默的人像是疯了一般“陛下,你知道吗?我现在后悔了,我后悔了。”
  萧常瑞冷眼看着她, 不作回答, 若是她真正成功了, 恐怕就不是这么说了, 许是只会在夜深人静时候,间或悼念死去的自己, 却又庆幸自己的选择。
  可是时间久了呢,恐怕她还是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依旧去像这般后悔。这种人,实在可怜不得。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朕知道,教你说出周相是不大可能, 你想想平日里与你接洽的是何人就可。”萧常瑞一双漆黑的眸子直视她。
  陈太妃晃着身子,神色恍惚, 口中喃喃“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
  她眼底一亮,发了疯的撞去,头直直就撞在栏杆上,当的一声头破血流, 血顺着额头蜿蜒下来。整个人神态可怖, 白色的眼珠翻出。
  那栏杆外站着的正是萧常瑞,他被陈太妃的举止吓了一跳,却依旧控制自己不做出惊慌之态,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抿唇看着她, 声音哑了“你半分都不肯说吗?”
  陈太妃额上的血有的流到了嘴角,她也顾不上, 只是咬着牙道“我半分都不能说,既然陛下知道背后指使之人是谁,何必问我。剪除羽翼莫过斩草除根。”
  说罢,她呼吸便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由白转红,再转青,她感到生命逐渐在流逝,可惜那栏杆不够坚硬也不够粗,她一下子撞不死,还要苟延残喘一阵子,这段时间的痛苦许是老天给的惩罚。
  萧常瑞闻言,原本绷着的脸骤然绽开一丝阴森的笑意,瞳孔幽深漆黑,恨不得将人吸进去,让陈太妃忍不住心头一紧,只听得他幽幽。道
  “太妃莫不是以为朕会顾念手足之情不对常应与融阳下手?朕又不是皇阿姐,她心软。”
  陈太妃身子跟着抖起来,连呼吸都不顺畅,嘶哑着大喊“你敢!长公主不会让你这般的!”
  “年纪小,生病多常见啊,朕听说,当年那场天花,要了宫里四个孩子命,陈太妃觉得呢?”萧常瑞笑意更深,分明声音稚嫩又极为和煦,陈太妃却又遍体生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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