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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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霁颔首。
  谢宝真接过那两包糖果,迫不及待捻了颗放入嘴中,眯着眼含糊问:“阿爹说铺子搬到老远的城西大门去了,下雨又不能策马,你如何买来的?”
  谢霁不答。
  谢宝真瞥到他泥泞的黑靴,忽的一顿,惊诧道:“你不会是……是徒步走过去的罢?”
  红漆廊下,白袍少年只是极淡一笑,云淡风轻。
  手中的油纸包十分干爽,还带着谢霁的体温,想必是他怕雨水打湿,故而一路捂在怀中带回的。一来一回须得走上三个时辰,这六十里地,他竟是用双足寸寸丈量……这该是如何的坚韧不拔,才能对自己这般心狠?
  谢宝真怔怔的,只觉一股酸意涌上喉间,千言万语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其实九哥送礼花的并不是谢家的钱,而是动用了自己以前秘密攒的老婆本,摔坏小猪存钱罐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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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水榭四周垂下的竹帘轻荡,嫩绿的新荷上有晶莹的雨珠滚落,吧嗒一声坠入池塘,荡开一圈极为细小的涟漪。
  “我也并非定要今天吃这些,你不必冒雨去买的,走那么远的路多累呀!”谢宝真靠着水榭扶栏坐着,手里捧着那两包糖果子,只觉得一颗颗都重如千斤,含在嘴里酸甜酸甜。
  片刻,她又催赶坐于对面的谢霁:“你快回去换身干爽的衣物罢,若是因此着凉我可要自责死了!”
  话音刚落,谢宝真忽而反应过来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不能说‘死’字,便忙闭了嘴,带着唇珠的红唇抿成俏皮的一条线,继而抓了把糖塞入嘴里,含糊道:“方才说错话了,吃颗糖去去晦气。”
  谢霁起身,伸开五指罩在油纸包上,对着谢宝真摇了摇头。
  谢宝真还鼓着脸颊,疑惑抬头,只见谢霁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脸颊的位置,告诉她今日不可以再吃了,吃多会牙疼。
  相处这些月份,谢宝真已能看懂他简单的手势比划,便左右四顾了番,见无侍婢仆从路过没这才将剩下的糖果子团吧团吧藏入袖中,“好罢,那我藏起来,明日再吃。”
  谢霁露出放心的神色,转身出了水榭,约莫是终于想起要换身衣物了。
  “九哥!”
  身后突然传来少女清灵的一声唤,谢霁下意识停了步伐,转身静静一望。只见青葱水嫩的少女背映粼粼水光,眨巴着圆润的眼睛问:“九哥,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呢?”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的谢霁下意识想到了猎场受辱时,那抹挺身而出的纤瘦身姿。
  也不是没想过刻意接近取悦这个懵懂的少女,也曾暗自嘲弄过她的单纯直白,但终究没下得去手。谢宝真的眼神太干净纯粹了,像是玲珑剔透的一面镜,见喜则喜,见忧则忧。
  谢霁在泥泞中摸爬打滚这些年,众生皆被他看透。他自知来谢府半年,谢乾敬他愧他,梅夫人厌他恼他,谢氏兄弟提他防他,唯有谢宝真待他始终如一的纯粹,纯粹到令他厌恶这般丑陋的自己……
  答案太复杂,或许连他自己都弄不懂,更不用说用复杂的手势比划出来。静立片刻,终是缄默一笑,转身离去。
  风吹落枝头的桃红梨雪,夏绿铺染开来,聒噪的蝉鸣取代了啾啾鸟叫,三伏天的暑气蒸腾而起,日光悬在头顶白得刺眼。
  谢宝真一到酷暑时节就没什么精神,此时趴在水榭石桌上,一张素脸白里透红。她伸出两根手指蔫蔫地翻着谢霁新练的字帖,软绵绵道:“字体结构好很多了,假以时日便能出师。”
  又问道:“你每日练念书习字几个时辰?才两天便写了这么厚一沓!”
  谢霁施施然提笔,写道:辰时巳时习武,申时酉时看书,戌时亥时习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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