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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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顾垣从童年到少年一直和一个有重度精神障碍的人生活在一起。她大学做社工时接触过精神病人的家属,在家属里,负责任的往往比不负责任的要艰难许多。如果病人配合治疗,生活还有希望;但如果病人不配合,不遵医嘱,不按时服药,而家属又不忍心把病人长期送到医院,那么等待这家人的往往是无穷无尽的折磨。有些病人的攻击性还特别强,重度患者躁狂发作时砍人并不是什么大新闻。
  她终于知道,他身上的那些疤是怎么来的了。她突然体会到了他的绝望,远离了那样的父亲,想必来美国时是想开始新生活的,可他的母亲也把他当拖累。
  但他从不说自己父母的坏话。
  “我买彩票时,还以为自己中奖的几率比别人大很多呢,结果一出来,我才知道自己是在发白日梦。”富小景去握他的手,“跟你提个小要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富小景的反应再次出乎了顾垣的估计,他本来想就患病概率对她做一个详细的解释,他会给她设一个信托基金,以后无论他怎样,她都会衣食无忧。他欠她的,他会在别的方面补偿她。
  可她什么都没问。
  顾垣任她握着,盯着她的眼睛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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