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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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宁说道:“我想多留两天。”他看着季淑。季淑明了他心意:“元宁,你是该先回去的,前头不是说在北疆找到个合适的大夫,最好先把腿医好了再说,不要再拖延了。”元宁支吾:“但是姐姐……”季淑笑:“姐姐很好,你放心,若你喜欢,医好了腿,再来寻我。”元宁犹豫,说道:“姐姐,你是在担心三哥么?”季淑说道:“他一世英雄,何必我担心。”
  元宁忽地说道:“三哥绝不会负心的。”
  季淑只觉得这话如箭,她承受不得,偏要假装坚强,笑道:“嗯……没人可以负我,他要敢负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元宁有些心惊:“如何?”季淑笑道:“到底兄弟连心,你担心什么?嗯——最起码打上一顿,出了气再说。”
  元宁才笑,道:“我才不担心他呢,若三哥真个负姐姐,我也给姐姐助拳打他。”季淑道:“那若是我们两个都打不赢呢?”元宁深思,道:“还有大哥呢……他的武功虽厉害,可我们人多,若这些都不行,便用药罢。”季淑惊道:“你会用药?”元宁略见羞涩,说道:“最近我用先前记了的方,试着制了几味,浅薄的迷药是最拿手的。”
  季淑道:“你用迷药作何用处?”元宁说道:“平常人嗅了,便会晕过去,若是受伤过重的人用了,料理伤口他们就不会觉察痛楚。”季淑欣慰地拍他肩膀,道:“元宁的一小步,将是医学界的一大步,元宁加油,姐姐看好你。”元宁见她一本正经,起初觉得好笑,后来便只余感动。
  不知不觉将到了中午,季淑打了个哈欠,说道:“中午一起吃饭吧,我爹爹这几日忙碌,怕是不回来的,我若一个人当真无聊。”元宁也不推辞,两人便去厅内用饭,吃了一半,季淑将饭碗一推,道:“你再吃些,我困了,去歇一会儿。”元宁见她懒洋洋地,双眼皮不停打架,果然是困倦极了,便道:“姐姐快去罢,我自己能照料自己。”又自忖:“姐姐近来十分渴睡,不会得了什么怪病罢?呸呸,我怎能这样乱想。”
  季淑也未曾客套,便由丫鬟扶着,回到自己房中,卧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且说前厅元宁见季淑去了,他便匆匆吃了几口,便也饱了,正要进去看看季淑,却见外头有一人缓缓踱步进来,见元宁在座,面露诧异之色,却上前来,拱手行礼,道:“正使大人,见礼了。
  153、梅花:众芳摇落独暄妍
  季淑醒来后,发觉自己已经睡了一个半时辰,算起来有三个小时,摸摸脸,隐隐地觉得有些涨,不由地哑然失笑,急忙起身,叫丫鬟打水净面。
  入秋一来,一日比一日过得更快,渐渐地炎夏之气荡然无存,变作肃杀。季淑极爱菊花,想到昨晚上似起了一阵风,早上地上寒霜点点。当下便到后院去看看那几棵菊如何了。
  没想到到了后院,却见那金菊灿烂,紫菊斑斓,中间亭子里头,有两个人对坐着,似乎正在谈的开心。
  菊的气息是浓烈的,带着秋的凛冽。季淑站在廊边上,见其中一个是元宁,另一个却是……虽背对着自己,却仍旧一眼看出,此人竟是上官直。
  旁边丫鬟悄声道:“上官大人是一个时辰之前到的。”
  此刻,元宁已经看到季淑,不知说了句什么,上官直蓦地起身,也回头看过来。
  季淑无法,只好冲他点头微笑。上官直走到亭子边儿上,唤道:“淑儿,过来饮两杯罢。”季淑一怔,才发现他原本如玉的面色依稀泛红,连元宁也是,双眸烁烁地,又带着笑,走到上官直身边,脚步略见踉跄,顺势靠着他,道:“姐姐。”
  季淑迈步过去,才见亭子里头的石桌上,生这个小小火炉,里头炭火通明,上面熬着个陶泥锅子,锅里头烫着一壶酒,周遭的水咕噜噜冒泡,蒸腾的酒气氤氲。
  元宁见她进来,便握着她手,拉他在身边坐了,道:“天气寒冷,姐姐喝一杯罢。”季淑见他双颊酡红,分明是喝醉了。
  院中秋冷飒飒,他却衣衫单薄地,季淑怕他着凉,便道:“元宁,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歇息。”元宁揉揉眼睛,道:“的确是有些困了,不过我得跟姐姐喝上一杯才好。”话如此说着,身子却趴在桌上,将头埋在臂弯间,果真睡着。
  季淑哑然,刚想起身扶元宁,上官直道:“淑儿,让丫鬟扶他回去罢。”季淑一怔,道:“上官大人?”上官直的手本搭在她的手腕上,此刻便缩回来,道:“你我许久不见,略坐一坐,如何?”他的语气温和,表情平津,季淑想到先前在皇宫之中他曾舍命相救,便点头应了。
  季淑见元宁睡得极熟,就叫丫鬟拿了厚披风来,替他披了。上官直看着,说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季淑问道:“嗯?”
  上官直说道:“我本以为四殿下也是个面目可憎言语可恨之人,未曾想倒是误解了他。”用了一个“也”,那先头那位面目可憎的是谁,不言自明。
  季淑听他话里有话,自知他在针对楚昭,却也一笑了之。
  果不其然,上官直见季淑竟不接洽,问道:“淑儿,怎地近来也未曾见到……那个?”亲替她倒了杯黄酒,放在她面前,酒在杯中,乎乎升起热气。
  季淑笑着看他:“哪个?”终于握了那杯子,薄薄的瓷杯得了热气,暖暖地,可是心里头仍旧不舒服。
  季淑看上官直一眼,举杯将黄酒饮了,唔……酸涩不堪,正合她的心境,只不知能否来个负负得正。
  上官直看她:“慢些喝,留神会醉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季淑道:“我听说一醉解千愁……”说到这里,停了停,她穿越过来,极少忘形,喝醉这种幼稚的事从来不做,但……先前好似已经行过一次,在北疆,借酒消愁到忘形……自始至终,只为一人。
  “所以想试试看对不对。”终于笑着又说。若无其事之态,总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担忧跟隐痛。
  上官直却似已经知道,自顾自道:“我听闻他好似失了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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