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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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那连暝晓得自己要娶的新娘子变成了个男的,肯定会把他大卸八块的!柳晓晓这样想着, 浑身抖了一下。
  这小东西既怕疼又怕死,还爱自己吓自己,想着想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眼眶红红的。然而他不晓得连暝本就不打算娶骝燕, 不过是应了朝廷年贡的条件,骝燕只是朝廷一厢情愿的年贡的附属品。想来若是真正的骝燕来了, 怕也不过是当个装饰品放在罗刹教。但偏偏路上来了抢亲这一出,把连暝的兴致挑了起来,这下是非要和人成亲想把任穹弋引出来耍耍了。
  若是柳晓晓晓得会变成这样, 肯定会骂这连暝神经病,闲得慌。但连暝确实是闲的,他作为罗刹教的教主,掌管三国,武功又鲜有人及。独自在高处久了,自然是觉无趣的很。
  不多时又有人进了帐篷里,不敢看那侧躺于首位的人,低下头恭恭敬敬地汇报说马车已经到了,问要不要把人现在带过来。
  容貌俊美的男人慵懒地摩挲着手中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弯刀,似乎是想起什么,露出抹笑来。
  不必。连暝慢条斯理地说,弯刀折射出的寒芒映在脸上,显得那抹笑多了分嗜血之意般,晚上摆宴,把喀察图的部族请来。
  阶下的人听到那名字,神情一肃,低声应了下来。
  柳晓晓本以为会立马见到连暝,然而却是被带到了个帐篷里。那婆子坐着后边的马车跟上来的,此刻拽着柳晓晓的手腕,生怕人跑了似的。又是沐浴又是重新梳妆,柳晓晓轮廓本就柔和,经过她一番捣整,若只是一眼略过,怕是当真会认为是个模样精致的大家闺秀。
  那婆子一边把凤冠重新为人戴上,一边告饶:柳公子,老奴也是迫不得已,您可千万别记恨老奴啊!
  说到底还是怕楚离,先讨个巧。然而柳晓晓只是冷哼一声,压根不吃她这一套。
  老婆子给他收拾完便下去了,就留柳晓晓一人。帐篷里没有窗,只有作为门的帘,柳晓晓把盖头一掀,四处打量了一番。把这并不大的帐篷转了一圈儿,思量门口有人守着,是决计逃不出去的。
  身上的喜服颇为厚重,柳晓晓早上又因着逃跑花了不少力气,此刻便不怎么想动弹了。在帐篷里来来回回踱了几步,便嫌累躺到了帐篷最里面的那张小床上,也不管是不是会把刚盘好的发弄乱。
  等到晚些的时候,便有个随行的小丫鬟进来点了支蜡烛。帐篷透光,隐约能看见外面赤红的晚霞来,那光与大漠中的晚霞又有不同,煞是好看。
  然而柳晓晓却没心思欣赏,这小东西没精打采地躺平在床上,觉自己死期越来越近。想着既然都要死了,死肯定是很痛苦的,那至少在死之前要舒舒服服的。对这小东西来说,躺着就很舒服了,于是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着。
  等更晚些那婆子来接的时候才发现这小祖宗居然躺着睡着了,也是心大。
  轿子就在外边儿等着,这婆子着急,把人拉起来坐着。她一拉,柳晓晓就醒了,眼睛里还有些茫然,显然是没睡醒的样子。
  诶哟我的小祖宗欸!这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那老嬷一边说一边赶紧补救。
  柳晓晓对此的回应是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模样,由着她把盖头给自己戴上,被扶着出了帐篷。
  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夜幕低沉,来接亲的除了轿夫手上都拿着一束火把。火光曜曜,透过盖头,依稀能看见那八抬大轿来。
  柳晓晓这才清醒。
  这是要去成亲了。
  之前做的心理建设到了真要面对的时候一下便烟消云散,一想到要去见那印象中气势凶残的男人,猫胆子的小东西腿就开始发软。要不是旁边的婆子掺着,怕是连轿子都上不去。
  待到他坐稳了后,那婆子便叫起轿,前面的乐师敲锣打鼓好不热闹,然而柳晓晓的小心脏却感觉鼓每响一下就像是自己心被打了一下般,心跳快得都有点喘不上气了。
  柳晓晓揪着衣服,祈祷着任穹弋还没有放弃。
  任穹弋确实没有走远,白天他甩开那些兵之后便绕了一圈,等在若羌聚居地的外围。等到入夜后,这便是他的主场了,一路毫无阻碍地进了来,正在寻柳晓晓的位置。
  此刻听见远处锣鼓喧天,心下便晓得该是那小东西在的位置了,脚下不停往那边赶去。
  他躲在暗处,先是瞧见了轿子里坐姿紧绷的娇气包,而后才瞧见了轿子前站的罗刹教的一位护法。他身上的蛊毒还未完全解开,因此并不敢贸然上去,只得跟在轿子后,打算寻时机把人带走。
  成亲完全是按照中原的习俗来,唯一没有遵守这个习俗的人,便是连暝。
  火把燃在四周,宴请来的人摆了十来桌,每桌上的关外烈酒都放了好几瓶。幕天席地,倒颇有塞外风情。
  连暝一袭白衣坐于首位,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望着自己穿着大红喜服的小新娘从轿上走下,被搀扶着往自己面前走来,小心翼翼地跨过马鞍与火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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