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者(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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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字一落,青玉纤指也敲在了半怀鼓面,这人再是眼角眉梢恣意媚然的挑了自己一眼,便是节奏渐起连而嗡咚的敲起了某种陌生鼓乐,“北有大钟,东有瑶琴,南有瑟瑟,我却唯爱这越州小鼓。嗡而叮咚节奏百变的就同那十万里九鼎山一样,不知道会有个什么人什么时候从山上走下来,也不知道会有个什么新的彩稚飞鸟飞入囚中,就会让人觉着一城百年虽旧......”
  鼓音一顿,这人挽着柔媚唇角再次清意流淌的扭头同自己一笑,“却总还有着不知于何时就会降临的希望而来。”
  “......”
  并未觉得被刻意冒犯,也似被这清意感染,垣容也觉着肩头一轻,遂是散了跪坐之姿而盘坐,松松散散的听着这人敲起来嗡而缓慢又没什么正经节奏的鼓声揉着怀中的青衫腰结儿道,“我还是第一次出得柳州城,以后肯定会有人笑我不知天高地厚的。”
  “天几高,地几厚,从来就没有人弄得清楚。”
  懒而斜看垣容好不容易散下来的松缓姿态,谢从容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酒,怎么就手上缓得不愿有些什么重头声儿,“那些人拿这个笑话你,那简直就是在笑话他们自己。”
  “......”
  指尖一顿,垣容抬眸看向谢从容,却并没有急于说些什么。
  谢从容也自勾唇,目无所意的任由这人看上一会儿的再是低头继续去折腾自己手上的节奏,“金甲卫肯定会带你走上一条不寻常的路,但你身边儿的本也不是什么寻常人,你只管放心的去便是。辛大卫蜉也在李林泽的执意下同那北荒蛮子把鮀傩圪的家底儿给抄了个干净,送出去的大礼应该凑得上数。只要明儿出去的还是两个人,再把这大门一关,此间事也就算了了。”
  “你呢?”
  垣容没有转眸,似乎想要把眼前人给看个透,“谢从容应该还在柳州,他要来找的话,你多年的行迹隐藏怕是要败了。”
  “谢家人想要在柳州行事,至少还得问一问谢云冲去。”
  谢从容不以为意,微微摇晃着身子再挑着脚尖儿,似是正在配合手上的鼓声儿,“而值谢云冲以走尸之术护送李林泽尸身回京,就一定不会有谢家人在谢云冲不在时入州来犯。”
  “这么说......”
  瞟了一眼这人恍如于林间恣意快活的飞鸟姿态,垣容低头,再次翻来覆去折着手中的青色腰结儿道,“在他回来之前,你是不会走的了。”
  “是啊,不走了。”
  一按鼓面,谢从容回眸看上垣容低下去的侧颜,“就守在这儿。”
  “......”
  指尖一紧又自松开,恢复着折来折去动作的垣容低道,“老师愚执,怕是很难处事,他身后还有着人......”
  “那就要你自个儿去问了,”
  回眸把这垣容小姿态收纳,谢从容笑而漫漫,“不过也没什么难猜,我还应付的过来。”
  “嗯。”
  垣容也自应道,“父王善筑工,明日我会借此于老师做以提点,但若他日后真有什么冒犯,还请你......”
  “当着那么多人面儿的屈我之事我都不介意,”
  谢从容哂然一笑,轻轻再拍小鼓,“我又同这人计较些什么?给自个儿找烦的不是?”
  “多谢。”
  垣容诚恳,再次看向这人微醺击鼓的恣意姿态。
  “有什么好谢,各取所需而已。”
  轻拍小鼓的指尖或是刻意有慢,谢从容抬眉一看栏杆下方谢知与艾罗,“世上事,总有世上之法予以解决,可若不是世上之事,恐你再是小心,也很难得一求解。你若真想谢我,不妨替我一路好好看着她们才是。”
  “......”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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