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暮色〉之五(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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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净化这件事情,村民不懂得,心里只有恐惧。
  哪来的水珠要把他们的精气吸走?这可一定是妖物在暗中作祟!他们挣扎反抗,跑跳试图避开水珠纠缠。虽要追上区区人类不甚困难,却也隐隐加深了法力消耗,叔顗必须更加聚精会神,才能把那毒素抽离而不伤本体。
  若是不救,那么这招也造不成什么威胁。这招就是料定他们必会伤己救人。
  一点一点的消耗着,一颗颗水珠吸取毒素转黑而落下,被疗癒之人倒下休养,被其他人看在眼底也就是死了,于是累积的恐慌愈来愈盛,人们心急之下也想尽蚍蜉之力,试图撼动那苦苦支撑的水墙。
  「叔顗,你这个神当的可真有出息。」那个声音很冷,却是很熟悉,由远而近的传来。凌馨转头一看,差点要晕了过去,这不是她关在白球里关好好的沛儿吗?
  「沛儿,你怎么来了?」凌馨连忙问道,眼底是化不开的心急。
  「娘亲。」沛儿的神色凛然寒冷。「都歷经轮回了,你还是最麻烦的狠角色。」
  沛儿的记忆甦醒之后,想着要收拾残局,不得不管。便寻着以前的记忆唸诀闯出姮娥之花的幻境。
  她此身乃是人类,纵使是记起来过往的一切,要让那神力回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况且她还是河神的时候,就将大半法力全都给了小狐狸。她刚刚是好生休养了一下子,灵力回復还不到原本的千万之一,可已经拖不得了,她万万不允许同样的悲剧降临在他们身上。
  她神色凛然的叫上了不知叔顗突然去了哪里茫茫然乱晃的两隻水精灵,之亦邢南,将他们踩在脚下充当坐骑,之亦邢南觉得自己是勇敢的大哥哥,最近还练功练了不少,给好妹妹踩着玩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也没有多想,就载着沛儿往虰蛵山顶去,期间之亦与邢南比赛谁衝的快,谁知道旗鼓相当,沛儿也得以稳固的上山,不必劈叉。
  邢南不似之亦心大神经粗,沛儿气质有变,那一站出来气势磅礡,神圣端庄却是凛冽,他是怀疑这根本不是沛儿,却也难找出什么真凭实据。
  然后就到了刚刚那一幕。
  沛儿对娘亲一向是敬爱非常,甚少违逆。怎料一见面,沛儿就冷言冰冰的说自己娘亲是麻烦的狠角色,还嘲讽着自己的河神爹爹当神当得有出息。
  慌张的何止是之亦邢南,这一双爹娘更是惊骇不已。
  「沛儿?」
  「叔顗,你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救那些根本不愿你救的人?」大风猎猎吹着,沛儿的衣襬随风狂舞,她毫无畏惧的昂着头看着叔顗,往他灵魂深处那样盯着看,穿过了千百年,她始终是不能懂。「人心确实有恶念,况且不识好歹,为什么该救?你自己看清楚,再做决定吧!」
  小小的沛儿腾空悬上了天,赤红色的法力似在她周身燃烧,她的瞳孔变了顏色,火红如两粒圆润相思豆,她从身上取出个东西,一取出便露出万丈刺眼强光,原是一朵明亮无暇的姮娥之花被捏于手中。
  她小小的双手一合拢,琉璃所製的花碎裂在了手心中,剔透无暇的碎屑随风消散,那些回忆,也随着碎屑幽幽刺入了爹娘的眉心。
  契安寧也顺便,一点小蜘蛛丝不知怎么就缠上了她的眉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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