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之闲话红楼_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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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邵勤做的事情,也是正好卡在了朝廷的允许范围之内,上面管不了这么宽,何况他的背后有着东平王。邵勤只是吩咐了凡是通外了外北的货物,不论是官府的还是民间商贸的,都必须查的时间长一点。
  下面做事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很会见风使舵,对于外北的物资硬是比其他地方用了多出了十来天的审核期,这可是大大干扰了外北的商贸运营,让他们蒙受的损失不是一星半点。
  为了这个事情,谢穆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会与邵勤呛声一番。越是如此,邵勤就越是不会手下留情,甚至与东平王协商,还让山东的地面上不与外北的人商贸外来。谁让谢穆在他面前板着一张黑脸,说的话不是绵里藏针就是直接嘲讽。那么他还就是拦着路了怎么样,反正外北要向外运输任何东西,都必须经过东北。
  邵勤看着窗外的景色,又是一年蝉鸣时节了,算算他与谢穆这个小子对上也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这期间其实真正分管民生的薛蟠却是一次也没有出面过了,就连一声抱怨也没有。薛蟠到外北上任也快要两年的时间了,邵勤却是连他一面都没有见过,这个结果让邵勤隐约松了一口气。
  薛蟠这个人在邵勤看来带着一种邪气,他在东平王那里听过这个名字,东平王还特地说了,不要只记得薛家这十几年是做着皇商的,但是他们的祖上却是出现过掌控一部的官员,还有遍布大庆的山海阁,就连西宁郡王的兵败都与这个人有关。与谢家的发迹同郇昰的背后支持不一样,薛家的这些都不是一个帝王的圣意恩宠就可以实现的,要是事情到了薛蟠前来东北拜会商量的那一天,还是不要太强硬的好。
  邵勤猜测谢穆不出面了,薛蟠应该就要来见他了吧?到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才算是不要太强硬呢?
  可是邵勤等啊等,等过了夏季,又到了秋收时节,薛蟠都没有来,好像他们卡着外北的生意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那样。不只如此,就连京城的朝堂中也没有什么动静,他们没有被谁告状,同样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跳出来,要东北再试种育苗。
  事出反常即为妖,谢家与皇上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谢穆怎么就没有告状呢?哪怕是给东北使个绊子也是好的。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好像他们之间一点矛盾也不曾发生过。这样的平风浪静却是让邵勤开始左立不安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的眼皮就开始不自觉地跳了起来,心里面也是莫名的没有着落。
  谢穆要是知道了邵勤现在坐立不安,一定十分的舒爽,但是他连这个关心的时间也没有了,因为一件天大的事情就要开始了。
  这大半年来,在用谢穆的黑脸与胡搅蛮缠牵制住了邵勤的视线后,薛蟠联合着夏桂在做一件大事,就是海船的建造。
  薛蟠将晏轼收归到了研究工坊中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为了航行海洋做准备。航海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大海上的危险是未知的,所以我们要准备的是两件事情,精良的设备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然后就是经验丰富的船员。”夏桂与薛蟠都在庙街城城郊,这里是阿穆尔河东边的出海口,眼前的这片大海,现在还没有属于它的名字,但是在军事战略上,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如果按照后世的命名法,这里是鞑靼海峡与鄂霍次克海的交界点,这里有着后来被割让给沙俄的库页岛,也就是俄国所称的萨哈林岛,它在日本北海道的上方,是个地理位置上十分玄妙的地方,仿佛跨海而去就能攻占那里。
  如今在庙街城,这个大庆人很难准确说出它到底是在哪里的地方,薛蟠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将江南与福建的技术人员,还有前期的研究成果都带了过来。不光是为了建造海船,还有要建成大庆朝第一个大吨位海船的出海港口。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的方面,而就像一开始选择来到外北这个地方的设想那样,这里有着丰富的矿产,也有着绵延的海岸线,关键是这里无人关心,足够的不起眼,让他们可以安静也安心地建造着。
  这世界上用了银子还办不成的事情,要不就是因为银子太少,要不就是实在太关键了。可是这样得事情太少了,固守原则的人更加是凤毛麟角。面对这金银的诱惑,就连红毛们也能交换了航海日志,还有将一艘旧船卖给了薛蟠,他们在福建的沿海做了交易。
  在这个海军仍未建成的年代,没有惊扰到了沿海地区,薛蟠就让人就把船大大方方地开到了外北。大庆的工匠都是十分聪明的,从这一艘船上就能看出来外部的发展水平。当这些能工巧匠有了充足的物资作为后备,足以能够做出超越这个时代水准的大船来。同时,要是再有了一直与海浪较劲的漠北人,海船的远航已经触手可及。
  “可惜这样的大船想要大量的生产还是不行。现在的冶炼技术还是不到位,如果能够尽早的迈入蒸汽化时代,那么蒸汽机床的研制也有了盼头,之后的炼钢与炼铁技术才能够飞跃般的发展起来。”夏桂看着将要试航的大船,心中想的却是后来的那些战舰,这次再也不会有甲午海战了,就算是要有也是他们率兵灭了那个地方。所以,她迫切地希望一切能在快一点,更快一点。
  薛蟠摇摇头,为了眼前的这两艘船,他已经不知道砸了多少银子进去,薛家的钱不都是他的,薛家也不是真的能够富可敌国,他一个人的力量能做的只是到这里为止了,接下去的是要挑动更多人为了的神经才行。“我口袋中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也知道为了这两艘船,我们投入了多少的人力,光是投入去开矿的银钱,就已经够外北一个省用上三年的了。再往后的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才行。我们选择了在外北沿岸试航,就是为了不让江南那些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但是等到我们成功的那天,是不可能独自干活的,还是要绑上一些人到我们的战车上,才能走的更远。”
  “做出来了!小桂子你快来啊!航海钟做出来了!”就在此时听见了郇旪兴奋的声音,他从远处策马而来,平时那张阴沉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看到了夏桂,立刻下了马,抓住了夏桂的手摇晃了起来,“晏轼把那个你们最需要的航海钟做出来了!”
  薛蟠看着他直接无视了自己,连无奈感也没有了,真的是习惯了。郇旪是趁着秋收的时节从京城中溜出来的,美名其曰看看他春天种下的高粱怎么样了。天可怜见的,他种的那些早就东倒西歪的枯死了。其后,郇旪知道了原来薛蟠最大的阴谋是在外北的庙街城,要建造一艘大庆从来没有过的大船,并且建造一个出海港口的时候,他果断选择了让郇昰责骂他擅自离京,也要跟去看看。
  郇旪不知道航海钟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大船已经造好了,听说就等着这个海中的指路明灯了,所以他也格外关注。薛蟠心中很开心,这样东西总算是成了。晏轼看到了薛蟠的到来,苍老的脸上也是泛起了自豪的笑容,总算是成功了,有了这个航海钟,他们才有了控制海洋霸权的第一小步。
  当一群人围在这个看上去体积玲珑小巧的钟表边上时,怎么也不能看出来这个就是制霸大海的关键点。就在要薛蟠说说为什么的时刻,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到了门口,“报——太上皇归天!”
  88第八十八章
  薛蟠与夏桂在茫茫大海上眺目远望,出了庙街城的海口,往西边方向上的那座库页岛,正是他们一行人的目标。这支队伍加上了船员一共二十个人,老船长是薛家的老人了,经常跑南边的生意,还跟着洋人的大船去过南洋。
  “老伏,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有了它我们就不会在大海中迷路了?”一边的舵手看着船长老伏手中的航海钟,他到现在都没有整明白,为什么凭着这样一个小钟表就可以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老伏也是颇为感慨地说,“我以前也就是听说过洋人们都想要造出这样一个东西来。听说英吉利人还为了可以找到测量海上距离的方法,悬赏了两万英镑呢。也不知道换成银子会是多少钱。”
  舵手也是常在海上跑的人,不过他是郇昰那里的人,也是在福建那里帮着跑船的,这次被派到了薛蟠的船上。来的都是自己人,还有暗卫的一小支人马,为的是做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没有错!他们就是去挖宝藏的。话说舵手也是知道英吉利那帮子洋人就喜欢在海上漂,却没有想到为了找什么经纬度,可以花这么多的钱。舵手不是没有见过好东西,只是觉得奇怪。国家出这么多钱向民间悬赏,在大庆这样的事情很少见,“还值这么多钱?”
  老伏也不是很清楚,薛蟠倒是提过一次原因,他记得不清楚了,就而问起了一边的薛蟠,“大爷,您上次说是因为哪两个国家打架来着,后来谁输了,所以就出了这么一笔钱,要悬赏这样一个航海钟。嘿嘿,老头子不太清楚了。”
  薛蟠看着他们都感兴趣的样子,也就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说了起来,“在十多年前,英吉利人在一场海战中打败了法兰西人,可是他们在返航的过程中遇上了大雾,迷失了方向,然后四艘战舰撞上了海岛沉没了,死了很多人。几年前英吉利通过了《经度法案》,开始向欧洲人悬赏,谁可以找到测量海上经度的方法,就给他两万英镑。其实不只是英吉利,还有荷兰、西班牙、法兰西都有这样的悬赏。”
  舵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海茫茫一不小心就不知道是在哪里了。以前他们只能根观测太阳与北极星的高度来测定所处的位置,这些都要依靠海员的经验。但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只要知道两个地方的时间差,就可以知道他们是在什么地方了。
  薛蟠没有说的是这个原理与地球的自转有关,十二个时辰转一周三百六十度,半个时辰就是十五度。这么一来,时间的差异与经度差也就有了相互关联。然而航海钟的制造并不容易,它不是一般的钟表,而是一种精密的天文仪器,来定位地理位置与测定时间的间隔。不要以为简单的把钟表搬到了船上就行,海洋与陆地是两个世界。航海钟等于是海洋上的指路明灯,西洋人早一百年就开始做了,一直弄出来的都是大块头,木木呆呆的,以为越大越好,却是一到了船上遇到了风浪就开始摆钟不准。这个困扰西洋人多年的问题,没有想到晏轼居然可以抢先一步,做出了成功的航海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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