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塌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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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湑忽然动了一动,口中小声地嚷,似乎坐得不大舒服。
  高冈向何稚秋歉意一笑,低头哄她。叶湑换了个姿势,啪一声,怀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高冈弯身去捡,屏幕上是一个个人网页,他扫了眼,记下网页的内容,面不改色地将手机熄屏。
  何稚秋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她痴痴地望着舞池中央,燕轻又上台了。
  这一回,燕轻换上了吊带裙,缀着亮片,仿佛烟霞般的颜色。
  这女人身形伶仃,脚踝纤细,脸上妆容干净,细眉弯弯,两瓣唇上涂了闪着金粉的口红,将她的眼衬得越发明亮起来。
  燕轻选了一首粤语歌,她就这么站在舞台上,孤零零一人,好像从上世纪的港片里走出来的旧时女星。
  打扮虽明艳,神情却清冷,活脱脱一个矛盾体。
  “你喜欢她?”高冈问。
  何稚秋看得入神:“她很迷人,不是么?”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高冈半开玩笑似的说。
  何稚秋被高冈的话呛到,她装作不经意地喝一口啤酒:“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高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好端端的不在正乙祠戏楼唱戏,非要来这边听别人唱歌,何必呢?”
  何稚秋神色立变,“啪”一下把酒杯搁到桌上,单捏着拳头,咬肌微颤。
  她回告高冈,脸色颇不自然:“您认错人了。正乙祠戏楼唱戏那个我知道,跟我同名同姓,只是他是男人,我却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你总不会光听一个名字,就说我是那个唱戏的吧?”
  “你骗不了我,何稚秋,扮女人之前先把你那喉结遮一遮。”高冈玩笑似的说道。
  “你探我底?”何稚秋眼底有一丝愠怒。
  这一下子,因扮青衣而育出的那种矜骄之气,便乍然释放出来。
  高冈晃了晃手机,往桌上一递:“误会了,我是听着这名字耳熟,随手搜了搜。而且,你还忘了一件事......”
  何稚秋紧紧盯着高冈的眼睛,努力想看出些什么。
  “傍晚的时候,我们在正乙祠戏楼见过。”高冈虚敬了他一杯,然后手伸到一边,拽了拽叶湑的衣服。
  叶湑探了探头,与高冈交换眼神,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高冈冲她点一点头,她这才从沙发上坐起来,神色清明,半点不见酒醉的迹象。收回桌上的手机,托腮打量了一会儿何稚秋,而后空出右手,伸出去停在空中:“原来何先生是正乙祠戏楼里资历最高的名角儿,可惜没机会看了。”
  何稚秋收敛锋芒,与她握了握手:“你要想听,明天就有一场我的戏,想来自可以来。”
  叶湑惊讶:“何先生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吗?”
  “出什么事了?”何稚秋听叶湑的语气如此严肃,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般。他面色一沉,语气有些慌乱,就连台上的燕轻也顾不上了。
  他今日是与同事请了假的,原本该上台的是他,因今晚轮到燕轻驻唱表演,他便临时与人换了班,假扮成女人过来。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放不开。
  一个男人,眼神一刻不离一个女人,实在明目张胆了些。若是扮作女人,便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燕轻,还可以安慰自己,同时也应付别人,只说这是出于“同性”之间的欣赏。
  对燕轻的欣赏,就好像他对唱戏的感情一样。只是,若非要做个比较,争个一二,那必然还是与他朝夕相处的戏班子重要一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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