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11(1 / 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颜环被方才的一番变故惊得面色发白,他从未见过这许多血,现下还不由地打着颤,听得周惬问话,他偷偷地瞥了眼颜珣,又瞥了眼花匠,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来:“我……”
  周惬追问道:“你如何?”
  “我……”颜环眼见隐瞒不下去了,只得细细讲来,“我昨日去寻大皇兄一道骑射,见到常常伺候在二皇兄身旁的侍女王姝进了东宫,直觉得有事发生,便躲在了那玉簪花后头,之后,大皇兄带人将二皇兄下了狱,我相信二皇兄不曾害过大皇兄,怕二皇兄平白被诬陷了去,才今日一早赶道牢房中见二皇兄,窥视东宫毕竟不合规矩,我不便告知二皇兄,便只说我听闻是二皇兄宫中伺候之人指认是二皇兄下毒谋害的大皇兄。”
  颜环这番话无一字虚假,但却无法取信于周惬,周惬认定颜环避重就轻,不像是怕颜珣被诬陷了去,反是像要与颜珣串供。
  如今王姝一口咬定颜玙中毒一事乃是颜珣指使刘垣做的,然而刘垣已死,死无对证,亦有畏罪自杀的嫌疑,颜环又形迹可疑……
  周惬居高临下地望着颜珣,心中暗道:这颜珣莫非当真为了皇位要谋害颜玙?
  颜珣却还是淡定自若的模样,他衣袂上沾染的血液已被阳光晒干了,安静地伏在鸦青色的绸缎子上,黑漆漆的一大块,犹如一只硕大的黑色蜘蛛,终是衬得他生了些狼狈。
  周惬收回视线,将视线钉在桌案上的惊堂木上,思忖着这案子该如何往下审,恰是这时,有一衙役上得堂来,附到他耳侧道:“御医传来了消息,从二皇子殿下宫中搜出来的那些药粉与这瓷瓶中的毒/药一致。”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萧美人下章登场
  第13章 起·其九
  周惬收回视线,将视线钉在桌案上的惊堂木上,思忖着这案子该如何往下审,恰是这时,有一衙役上得堂来,附到他耳侧道:“御医传来了消息,从二皇子殿下宫中搜出来的那些药粉与这瓷瓶中的毒/药一致。”
  听得这话,周惬一面以手指摩挲着那惊堂木,一面盯着颜珣道:“二殿下,你宫中搜出了一些药粉,药粉的成分与这瓷瓶中所盛的毒/药一致。”
  周惬细细端详着颜珣的神情,入眼的颜珣面上掠过些许惊诧,竟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淡定自若,他紧接着问道:“二殿下,你可有何要说的?”
  颜珣尚未开口,倒是颜环忧心忡忡地望着颜珣,低声唤道:“二皇兄……”
  “我无事。”颜珣轻轻地拍了下颜环的背脊,仰首朝周惬看去,“我宫中为何会有毒/药?那毒/药又是藏在何处?”
  周惬即刻答道:“那毒/药就藏在二殿下卧房中的一个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之中,而至于二殿下宫中为何会有毒/药微臣又如何能知晓?”
  那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乃是去年颜珣生辰之时,由颜玙所赠,梅瓶由于瓶口狭小,只可插梅枝,才唤作梅瓶,亦可做酒器。
  颜珣因颜玙曾欺辱过他,不喜颜玙,但又不能被人觉察了去,故而他得了那梅瓶之后,索性便将其摆在了卧房最为显眼处充作饰物。他的生辰在白露后五日,数月后,寒梅傲霜,他便折了几枝寒梅,插在梅瓶之中,当时梅瓶之中并无任何古怪,不知那毒/药究竟是何时藏在里头的?又是由何人所藏?
  颜珣面色不变,唇角勾起些许笑意,但这笑意却无半点热度,反而浸透了讥诮:“周大人,是何人搜的那梅瓶?”
  “是微臣着人搜查时,由一衙役搜到的。”周惬猜测道,“二殿下莫非要说是搜查之人将那毒/药放入梅瓶之中的?”
  颜珣颔首道:“倘若这毒/药为我所有,且我要用这毒/药来毒杀皇兄,我定然会将余下的毒/药尽数毁了去,为何要将其藏在自己卧房的梅瓶之中?是怕旁人寻不到罪证么?我断然不会做这等蠢事。”
  说罢,颜珣望着王姝,淡淡地道:“眼下,刘垣已死,再也开不得口,但刘垣死前,并未承认他曾与我密会过,更不曾承认他从我手中得了这一瓷瓶的毒/药用以加害皇兄,既然我与刘垣皆认为密会一事根本不存在,王姝,你又如何证明真有密会一事?”
  王姝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却又听得颜珣厉声道:“王姝,你分明是蓄意陷害于我,你时常在我身旁伺候,自是有机会将毒/药放入那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之中……”
  王姝未料到这颜珣竟将谋害颜玙的罪名按到了她头上,扬声打断道:“奴婢从未想过要害太子殿下!二殿下你何故要污蔑奴婢?”
  颜珣见王姝的双目蒙上一层水雾,冷笑道:“你谋害皇兄,又捏造我与刘垣密会一事,将嫌疑全数推到我身上,使得皇兄错怪于我,紧接着又来这公堂之上作伪证,实在是其心可诛!”
  王姝被颜珣一番话打得面色煞白,伏倒在地,低泣起来:“二殿下你为了皇位谋害太子殿下,现下又要害奴婢么?”
  “王姝,你若是不认,那你如何证明真有密会一事?”颜珣轻笑道,“你若是要说密会后刘垣撞到了母后宫中那端着汤羹的侍女,便省了口舌功夫罢。其一,那侍女并未看清刘垣的容貌,撞她之人只是与刘垣身形相仿,如何能确定那人便是刘垣?其二,纵使撞那侍女之人当真是刘垣,她又如何能知晓刘垣是从何处而来,身上又是否揣着那一瓷瓶的毒/药?”
  闻言,王姝面上尽是泪水,泪水沿着她的肌肤淌落下去,濡湿了她面前的地面,她朝着堂上的周惬磕了一个头,额头点地,含着哭腔道:“周大人,奴婢是无辜的,奴婢所言皆为奴婢亲眼所见,绝无作假。”
  王姝这副模样,如同在暴戾的北风中苟延残喘的野草一般,着实可怜万分,然而周惬却不是心软之人,并不理会她,只兀自思索着此案关节所在。
  恰是这时,有轮椅滚动之声由远及近,周惬循声望去,心下愕然,坐在轮椅之上的居然是萧月白,萧月白由一白须白发的大夫推着,片刻后,便到了堂下。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