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9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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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努力地一手摸索着墙壁,一手端稳了食案,每一步俱是慎之又慎,生怕将怀中的白粥撒了。
  好容易到了暗室,他额角已泌出了一层薄汗来。
  萧月白见颜珣只端着食案,便知他定是将烛台摔了去,也不戳穿,只心中暗叹一声。
  颜珣在韩莳床榻边坐了,如同方才一般,将白粥吹凉了些,舀了一勺,又吹了吹,才送到韩莳唇边。
  韩莳却不张口,反是笑道:“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旁人喂食,阿珣,我自己来罢。”
  “好罢。”颜珣勉力露出个笑容来,将手中的瓷碗与调羹交由韩莳,下一刻,又故作欢快地道,“行之,你病了几日,嘴里没甚么味道罢?你要腌黄瓜还是腐乳,我记得这两样都是你爱吃的,不如都用一些罢。”
  韩莳点点头:“那便都用一些罢。”
  他食欲不振,纵使有爽口的腌黄瓜与下饭的腐乳,也吃不了多少,勉强吃下了大半碗粥,便顿觉胃中翻腾,只得将调羹往瓷碗中一丢,又将瓷碗递还予颜珣。
  颜珣怔怔地接过,方要劝韩莳再用一些,一抬眼,却见韩莳已然躺下了,对着他的只有韩莳因病了半月而消瘦不堪的背脊,他张了张口,还未吐出一个字来,又听得韩莳道:“阿珣,我有些倦了,你与萧先生也快些去歇息罢。”
  颜珣的唇瓣轻颤不止,却全然不知该说些甚么,末了,苦笑道:“行之,既是如此,我与先生便不打搅了。”
  话音尚未落地,颜珣顾不得食案,脚步慌乱地出了暗室,方踏出暗室,他手中那小半白粥便跌落在了地上,沉于其中的调羹亦随之滑落了下去,清脆作响,碎作一地。
  萧月白急急地跟了上去,见状,扣住了颜珣一只手腕子,急声道:“阿珣,你仔细些,勿要伤了自己。”
  “先生……”颜珣回过首去,凝望着萧月白,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又扑到萧月白怀中,蹭了蹭,吸着鼻子道,“先生,我伤心得厉害,自此之后,我与行之便不能再如同过去般亲近了,许时日一长,我与他便会成为陌路人。”
  萧月白一手轻抚着颜珣单薄的背脊,一手执着一烛台,全然不知该如何安慰,便索性静默不言。
  这密道狭长而昏暗,仅萧月白手中的一豆烛火照明,因久不通气的缘故,无须细闻,便有霉味窜入鼻腔,垂首望去,甚至还有翠绿的苔藓从石阶的缝隙挤了出来。
  一时间,四下静寂,只俩人的吐息声回荡不休。
  萧月白任由颜珣抱了许久,才柔声道:“阿珣,这密道着实是冷了些,我们回房去可好?”
  “好罢。”颜珣抱紧了萧月白的腰身,踮起脚来,紧接着阖上了眼去,“那先生先吻我一下。”
  萧月白垂下首去,与颜珣唇齿交缠。
  俩人回了卧房,各自洗漱了一番,便相拥而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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