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追呀追,追着美女到中国(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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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震握着秦国良的手说:“谢谢相助,田震,侨乡镇的。”
  “哎,你这就不对了,你救了我邻居的孩子,我应当感谢你啊。”秦国良又困苦地说道。“天气大旱,收成不好,村里欠着日本人的军粮,我去‘以工顶粮’,在县中代课,回来晚了。”
  秦国良又约田震:“田记粮行,如雷贯耳啊,走,庙里喝杯水吧。”
  进了庙,秦国良和田震喝着住持素全泡得一壶苦茶,推心置腹交谈起来。原来,这秦国良曾在南京读大学,鬼子侵占南京前夕,他随难民返回了家乡,家里有二十亩地,他在村里也算个有文化、有家产的人物,所以乡亲们遇上事儿,也愿让他拿主意。这下,秦国良对田震说:“如今,国民党的游击政府是周凤瑞主政,当年他跟令尊同为县政参议员,现今灾情不减,众生苦难,如若先生为民请命,轻徭薄税,必将流芳千古。”
  田震虽然有所心动,但让他真的去找周县长,还真有点犹豫,他可是冲着尤蕴含回国的,那儿有他心爱的人吗。秦国良见他为难,又建议道:“你不去也罢,县政府跟游击队混在一块,口碑实在不好,你若没有去处,就暂且在我家委屈一下吧。”
  一听游击队三个字,田震立刻联想起了尤蕴含,他撂下茶碗,起身说道:“既然是为民请命,又加之兄长委托,我愿意去试试运气。”
  秦国良大喜,让人给他准备了些干粮,以备路上充饥。田震虽然跟秦国良一面之交,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国民党的游击政府在北坡村,这个村在青云山的北麓、青云河的西岸,从青龙庙上北坡村,要走一条奇险的山路。田震将蓝青色的制服搭在肩上,提着行李箱艰难地攀登着上山的台阶,忽觉前头多了一堵墙,抬头一看,是一个粗壮的汉子,留着毛刺状的短发,穿着破裤子、旧汗禢儿,一双大眼珠子闪着异样的光芒。还没等田震做出反应,那壮汉挥手一掌,只听“咔嚓”一声,路边的一棵拳头般粗细的小树折断了,也曾习武的田震赶紧列开架式,做好了自卫准备。想不到壮汉仰首大笑起来:“哈哈哈,慌啥你,俺这是给你亮一手。”
  田震还在迷惑,壮汉早已抱拳作揖:“俺是百草村的陈铁掌,谢谢你救了俺儿子,以后用着俺,你言语声,俺愿意把命给你!”
  田震明白了,也抱拳回敬了一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舍得自己的孩子呢!”
  陈铁掌:“唉!祈雨献童子,是老讲究,总得有人出头吧?再说了,出童子的门户村里众筹三斗粮食,在这忍饥挨饿的年月,舍一个孩子救一家人啊!”
  说着,他下了一节台阶,跟田震站齐了,又说:“听说你去北坡村,俺特意在这里等你。到了那里,你要是眼生,就去找俺兄弟,陈老四,干伙夫,没出五服。”
  田震点头致谢。
  田震到了北坡村,果然引起了县长周凤瑞的重视。周县长除了把他请到小屋里传杯弄盏外,还极力挽留他,盛情难却,田震便应该下了周凤瑞,当了县粮食局的稽查员。可几天过后,田震又后悔了。首先,在这支游击队里,根本就没有尤蕴含的影子,而且这个所谓的游击队,身披两张皮,真实底盘是张牙舞爪的县保安队,挂着抗日的羊头,卖着刮民的狗肉;更让人心寒的是,田震提出抗旱赈灾,周县长原先已答应,就是拖着不办。另外,田震还发现,周县长之所以挽留他,并不是看中了他的才学,而是看中了他爹的钱柜,周县长曾当着田震的面修了一书,委婉地向田震的父亲提出了募捐的要求。
  不过,在游击政府也有开心的时刻,这就是跟伙房里的陈老四在一起。陈老四不像是一个老伙夫,他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衣服穿得整整洁洁,高高的,瘦瘦的,不爱用嘴说话,一双善解人意的眼睛却能及时跟你交流;像天下个性鲜明的男人一样,田震不爱抽烟,也不爱喝茶,却喜欢喝酒,他喜欢微醺状态下抒发情感,甚至慷慨激昂,这样的人不能没有听众,而陈老四就是他最称职的听众,二人在一起,陈老四很少发言,如同相声里的捧哏角儿,眼睛随着田震的嘴巴转,掺和的语言也就是“哦”“嗯”“好”之类的语气助词,再不够,就默默端起杯,跟田震喝个酒。田震有钱买酒,陈老四有能耐搞菜,二人经常凑在一起。
  这天晚上,田震又捎着一瓶烧酒来到了陈老四的宿舍,可是屋里没人,他没在意,上了炕头熟练地掀开了墙洞子的布帘子,拿出了里头的半碗花生米,又将两个茶碗撂在了炕头小桌上,启开木头瓶塞子,“哗啦哗啦”倒上了两碗酒,自斟自饮地等待着陈老四的到来。
  陈老四回来了,态度很反常,对田震熟视无睹,进门就坐在了炕沿上,垂着头,不端酒,也不说话。田震是个明白人,瞅着陈老四,咂了一口酒,捏起一个花生米,“哒”地扔进了嘴里:“碰上鬼了吗?这么不来劲!”
  陈老四扬起头,刚要发泄,田震将一碗酒“啪”地移到了他跟前:“别说,先喝酒。酒后吐真言呀!”
  陈老四也不简单,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喝净了,然后他一抹嘴:“要出事了!”
  “天踏不下来,慢慢说。”
  陈老四:“姜队副要血洗百草村啊!”
  “他是鬼子吗,凭什么?”田震问道。
  “俺村的人得罪了他。”陈老四自己抓过酒瓶,“哗哗”倒满了酒,可田震却拦住了他:“少喝点吧,说说怎么回事儿。”
  “前天保安队的姜队副到俺村去征粮,跟乡亲们闹起来了,一个乡亲还挨了一枪,伤得不轻,当然,保安队也有人受了伤,所以姜队咽不下这口气,要去报复俺们村。”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去给周县长送饭,从门外听到的。周县长是个老好人,经常由着姜队副胡来。”
  田震又问:“这个姜队副我倒见过,是个说大话使小钱的人,他是不是瞎咋呼啊?”
  “不,不!他的征粮队已经熄灯了,明天拂晓就动手。唉,俺老婆孩子都在村里呢。”后来,陈老四简单介绍了百草村抗粮的经过。田震听后,攥起拳头,捶着炕桌说:“这不胡闹吗!哪能跟老百姓动刀动枪啊!”
  “可是,可是……”陈老四无奈地望着田震。“有啥办法呢,俺就是个伙夫,说话没人听啊。”
  爱打抱不平的田震噌地跳下炕,对陈老四说:“我去找周县长,保安队不是鬼子宪兵!陈大哥,为了预防万一,你赶紧回村,让乡亲们做好准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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