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学着官僚斗官僚(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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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明白了!”肖大嘴挥手就去推车子,田震问他:“你上哪?”
  他答道:“紧靠陈铁掌的那块麦田,就是我爹的,我去找他!”
  说完,他骑上车走了。
  五天之后,周忠贵来找田震商议秦国良的问题,田震问他是怎么想的,周忠贵说:“他虽然有阶级立场问题,但毕竟是可以团结和争取的人嘛,我的意思,让他写一个检讨书,张贴在区委的宣传栏里,这事就过去了。”
  他本来认为田震会欢欣鼓舞,没想到他一拉脸说:“那可不行!他传播伪科学,破坏农业生产,还让我和尤院长损失了一百元钱,轻来轻去的,体现不出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威力!”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把他关起来,押往县里!”
  周忠贵就像不认识田震,疑惑地看着他。
  党委会上,周忠贵再次提出从轻处置秦国良,田震依然坚持从重打击,这让周忠贵很难表态,因为涉及阶级斗争这个严肃问题,他不敢怠慢,只好给县委写了一个报告。
  上午,谢书记的吉普车又来了,他下了车,面对迎上前的周忠贵和田震说道:“你们谁也不要说,为了一个富农分子,一二把手互不相让,太不像话了!走,到现场看看去!”
  田震极为赞成,不停地点头,周忠贵请示谢书记:“谢书记,是不是让百草村的人在地里等着啊?”
  “好吧。”谢书记朝上一甩手,同意了。周忠贵赶紧让人给百草村打电话。
  今天是个好天气,艳阳当空,万里无云,从南海飘来的微风轻轻的、暖暖的,吹拂在人身上清爽而又舒畅。陈铁掌跟肖大嘴他爹还有几个村干部站在那块死苗的地头,等候着谢书记的到来。不多会儿,吉普车来了,停下后依次走下了谢书记、周忠贵和田震。谢书记跟乡亲们打了招呼,然后抬头巡视广袤的田野。由于南来的海风提前到来,大地已出现了回春的迹象,麦苗随风而动,闪着返青的光辉。可他的目光逗留在一片枯萎的麦田时,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他知道,这就
  是为冬灌牺牲的麦苗,便进了麦田,弯腰拔出了一墩,看着黑乎乎的死根,他的神色异常凝重。
  这时,陈铁掌走到谢书记跟前:“谢书记,冬灌死了苗不该秦国良的事,是我没听他的话,不注意冬灌后的天气,造成了麦苗冻死。”
  他又指着旁边的一块麦田说:“谢书记,你看这块麦田。”
  谢书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旁边那块麦田格外的绿格外的旺,长势喜人。谢书记问陈铁掌:“这块地为何这么旺盛?”
  陈铁掌将肖大嘴他爹招呼了过来。留着山羊胡子的肖老爹对谢书记说:“这是按秦国良的法子冬灌的,底下根系密,上头茎叶壮,我种了一辈子庄稼,还没见过这么好的麦苗!”
  谢书记过去也拔了一棵麦苗,看了看发达的根系,闻了闻散发着幽香的麦苗,又慢慢回到地头,扫了周忠贵一眼,这才把手上的麦苗递给了沉默在一边的田震,并含蓄地说:“看看你的成果吧!”
  显然,谢书记已经认清了田震今天的布局,知道他这样是为了将事态闹大,引起县委的重视,从而帮助秦国良讨回公道。
  说实话,谢书记也欣赏田震的才智,却不喜欢他这样耍“小聪明”,但局面已经转化到了这一步,谢书记又不得不顺势而为,况且冬灌的效果摆在这里,全面推广,就能增产增收,造福百姓。想到这些,为了既能推动冬灌,又不让周忠贵难堪,同时打压一下田震的气焰,谢书记以其老道的处事方法,决定下一步的棋让周忠贵来下。于是谢书记走到了周忠贵跟前,问道:“秦国良现在何处?”
  “就在他们村里。”周忠贵答道。
  “监视居住。”田震补充道。
  “我还不知道监视居住吗?”谢书记有意不给田震好脸。谢书记之所以这样对待他,就是为周忠贵被动的心理找回平衡,因为谢书记知道周忠贵跟田震在冬灌问题上的斗争,为了大局,为了长远,谢书记不得不维护一个区委书记的威信。
  已经看清局势的周忠贵也很会随机应变,扭曲着心态对谢书记说:“谢书记,看来我在冬灌这个问题犯了官僚主义啊,过后我一定向区党委、向县委作深刻检讨!”说着,他抬头招呼陈铁掌:“老陈,快,快把秦国良请来!”
  就在陈铁掌去叫秦国良时,谢书记低头想了想,突然对田震说:“去年冬天你们的那些水利工程,下游的南流区也想借鉴一下,过会儿我要去南流区,你随我一起去吧。”
  周忠贵很会说随话:“谢书记,我们田区长可是水利专家啊。”
  谢书记却轻轻一笑说:“什么专家不专家的!”
  田震尴尬地跟周忠贵开起了玩笑:“瞧,我在谢书记眼里分文不值。”
  “爱之深责之切嘛!”上过几年私塾的周忠贵肚子里有藏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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