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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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杨廷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鸭嗓更加粗噶,“哪个是你师侄?!”
  顾玉成挑起一边眉毛,故作不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令尊与我同为老师学生,你自然是我的师侄。”说罢看向范二,仿佛在问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平王嫡孙。
  杨廷林的父亲独自留在京师,是个类似人质的角色,可能是出于补偿心理,天子对他的子嗣很不错,杨廷林就是其中之一。
  往日里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今天专门来砸场子却被降了辈分,杨廷林当即就炸了:“顾仪误人子弟,我父亲早就与他割袍断义了!”
  “师侄慎言!”顾玉成板起脸,神色严肃,“这种忘恩负义、无君无父的话,不可再提。”
  “老师曾说过,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对学生,其计更远,其心更诚,今上亦曾嘉奖……”
  这一刻,顾玉成长期高压训练的实力充分展现,起讲后连续八个排比长句气势如虹,滚珠般脱口而出,将杨廷林训得一愣一愣的,仿佛再说这话就是不忠不仁不义,还是个在外抹黑自己父亲名声的不孝子。
  顾玉成习惯性做完总结,末了关切道:“并非师叔严厉,只是师侄年龄还小,须晓得是非道理,才能成国之栋梁。对了,你正在变声期,每日不可多言,若能修闭口禅就更好了,否则变声不顺,容易落下嗓音粗哑的毛病。”
  “你!”杨廷林气得想破口大骂,又听见自己的声音格外粗噶,怕遂了顾玉成的意,只好生生忍住,怒视着他。
  怕杨廷林气出个好歹,范二急忙出来打圆场,终于哄得他先行离开。
  恰逢雪停,其余诸人不好多待,纷纷借机告辞。顾玉成也坐上来时的马车,慢悠悠往家中而去。
  杨廷林只是平王嫡孙,身上并无功名,却能在兵部侍郎家中横行,主人家还得小心作陪。但他教训了这小孩一通,范二也只是看着,等他说完才出来转圜,可见并非如表面那般恭敬。
  京师朝堂的水,真是出乎意料的深,难怪老师要让他来这诗会上消磨时间。
  顾玉成想着,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搏一个进士出身啊。
  .
  相反方向的马车上,江星渔和好友两两相对,面色凝重。
  “听他文章流畅,用典精当,又是即兴所作,想来实力不俗,乃是会试劲敌啊。”
  “偏偏上午一言未发,诗作俗气,肯定是在藏拙。”
  “年纪轻轻就考中解元,还这么沉得住气,呵呵。”
  “这个顾玉成,真是心机深沉!”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晚了……遁走
  第52章 年前忙碌
  心机深沉的顾玉成过完冬至, 就开始每天两点一线的读书生活。
  自打亲自把关的诗会被搅局,顾仪就彻底熄了让他作文扬名的心, 改为每隔两天批改文章并讲书。其余时间顾玉成都在自个儿家中闭门苦读, 依着历年会试题目作各种文章。
  他很快发现, 会试题目更加灵活多变, 不像院试、乡试那样从四书五经中取一句或几句做题目,而是更体现主考官的意志, 前几届会试甚至有直接问“当今xxxx政策,汝观之何”的。
  这种文章和单纯论述并提出方法的“策”不同,更近似时政议论文, 也是顾玉成此前没有接触过的类型。为避免明年遇到这类题目措手不及,他斥巨资五十两在京师书店买了相关的会试答卷, 一篇篇看过去仔细揣摩, 做完真题还自己对着邸报出模拟题,每日勤练不缀,直到腊月下旬才稍稍放松。
  此时王婉贞已经开始采买年货, 并准备给儿子女儿都做两身新衣服, 每日里忙忙碌碌,脸色却越发红润, 整个人比几年前在溪口村时看起来还要年轻。
  京师花费大, 连一斗米都比福宁城贵十几文,即便儿子又从书坊拿回二百多两,也是坐吃山空。王婉贞盘算一番,就想着把她和顾玉荣识字念书这事儿停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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