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隐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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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晞消失了整整一天两夜,在第叁日才在孟都督的亲自护送下回到了薛府。
  薛成和尚有满腹的心事,却被都督阴鸷的眼神压了回来。她穿着亮银甲胄,一头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腰间的牙牌和玉佩相击,将将作响。语调却是又寒又凉,负手立在影壁旁,问道:“薛大人,我有话要问你。”
  一旁的美妇人形容憔悴,眼中带着未干的泪,躲在好友身旁,一言不发。
  他心中咯噔一下,先怯了,试图去拉拢妻子:“杪杪。”
  几次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当着这样两个的人是撒谎好还是不撒谎好。只讪讪说了两个字,就又闭嘴了。
  “前日薛府被纵火,薛夫人不在府上,大人那时说,她是出去与好友相会了,对吧?”
  这都是被记录在册的证言,薛成和无可抵赖,点了点头,却又忙不迭找补:“我以为是这样。她从前时有不归家,多年的夫妻,有些话不必问询也晓得。何况不去见好友,又能去哪里?”
  “这边是我要问的了。薛夫人这两日,究竟去哪里了?”
  “……都督这话好奇怪。我怎地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在你身边,不问么?”
  薛夫人茫然的看着他,声音细微:“我不知道。”
  ?!
  薛成和脸色有点难看。
  他这两天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不对。后来又翻出那日白无祁赠他的镜子,怎么看怎么是女子闺阁所用之物,一个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买那个做什么?!八成是送给自己借花献佛!想想气急,将那镜子也摔了,只等着妻子回来质问个清楚。
  薛夫人软声道:“我记得那日是与你一同睡下的。夜里起来还和你说了两句话,后来……”
  薛成和的心渐渐绷紧了,想着情势不对立刻截断她的话头。
  却见她摇摇头,“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有知觉,已经昨日傍晚。我在一个小巷子里醒了,问了路是不认识的,当下心里害怕,就先去顺天府。正好孟姐也在,她陪着我录了卷宗,又接我去她那里歇了一日。”
  “……”不可能。
  喝过那药之后的确会记不清期间发生的事情,但不会失忆这么久。薛成和笃定傅明晞在撒谎,可事已至此,他错过了如实说的最好时机,现在坦白,只会被当成更天方夜谭的谎言。
  他心中痛极,一是此时深陷囫囵,有口不能言。二是想到与妻子竟也会有对峙的一天,实在伤心失望。
  不等他再说,孟都督已经向他比了比手:“如今薛府连连出事,我现在怀疑薛夫人的失踪也与那伙贼人有关。薛大人你在前夜府中走水时证词与昨夜薛夫人的证词各不相同,请吧,顺天府一叙。”
  薛成和眼前一黑。
  本想在中途找些机会和傅明晞单独说上两句话,结果她来时坐得孟无枝的马,走时也坐她的马,连与他同乘也不肯。他的视线执着地盯在她身上,期盼着回有些什么转机。结果他的夫人自始至终都柔婉又冷漠,甚至没有给过他一个回眸。
  ……
  他们年少时相识,十九岁时他入傅府做她的西席。那时的第一眼,他们彼此就一见钟情了!
  诚然傅家的大小姐是京华城中的金枝玉叶,是多少少男慕恋也永远无法触及的高枝儿,可自己是她唯一的偏爱。除去性格不论,不论婚前婚后,她看自己的眼神时,不论生气、愤怒、伤心、快乐,都有着对自己的满满情意。
  薛成和独坐在马车,后知后觉淌下泪:他好像要失去她了。
  因为兹事体大,去到顺天府时已经有多方官吏在等了。夫妻俩分别上前,遥遥分坐两边,脸上就写着形同陌路。这些日子薛府的事情实在不少,若果一开始薛成和失踪还闹出了不小的波澜,如今事情明朗,大家按部就班的追查办事,早就对家长里短麻木了。
  孟都督作为圣上授封的钦差臣子,铁面无私地将两方的证言复述了一遍,点出蹊跷之处,再冷着脸追问二人,并道,若是这次再有假,便是有意扰乱朝廷破案,私通贼寇,饶是太子太女也要下狱。
  薛夫人惊慌又茫然,一面垂泪一面咬死了什么也不记得,任谁问也叁不知。
  就连孟无枝都皱起了眉,再叁追问:“当真?一点也不记得?即便是被强人捋了去,又怎会那样无声无息,还这般蹊跷离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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