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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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面有愧色,但还是主动坦白:“有。爹在听说太子殿下因为那场谋反而被送到大周做质子后,才知道自己其实也参与到了陷害殿下谋反的队伍中了,爹告诉我说他后悔了。”
  “可是已经没用了,那会爹说来了一个人,送了他一块玉佩,就是那块价值连城的水墨玉,爹贪财,最后还是收下了。”
  秦风现在回忆起这些事仍觉追悔莫及,“父亲要是不收下这些东西,后面的事也不知还会不会发生。”
  “那阵子,京城里传来太子以身殉国的消息,爹整日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认为是自己害了太子殿下,手里拿着这些东西心就越发慌。”
  “没过多久,听闻是德妃整日在圣人身旁诋毁太子谋反,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也找不到证据。”
  “德妃被罚入掖亭不久,送东西的人又来找他了,这次,却是来杀他的。”
  “我回来的时候就见到爹的尸骨,也终于明白过来,他那几日为何会把我赶出家门了。”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杀你爹的人是送东西的人?”梁景湛仍不太肯定他说的话是不是真话,他问的更加仔细,“秦老庄主被杀的时候,你不在家里,那你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秦风赞赏地看着他,喝了一口茶,说起了重点:“因为爹提前预料到那人会来杀他,所以他在临死前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写的正是爹在十几日里调查出来的太子殿下一案中的真相。”
  梁景湛回头望了望傅晏宁,与他交换了眼神,梁景湛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而从傅晏宁的眼神来看,他们二人的想法大致一样。
  梁景湛放下手里的茶杯,欲问他信上写了什么。
  只是还不等他发问,秦风就继续说了:“据我爹信上所言,参与陷害太子中还有其他人配合,他做的只是其中一环。”
  “哪一环?”梁景湛的语气有些紧张。一想起皇兄过得有多憋屈,日日承受着别人的诬陷,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他心里就有团火苗在往脑壳窜。
  傅晏宁感受到到他的情绪变化,藏在衣袖下的手抬了抬,在要碰到梁景湛放到椅子上的那双手时,却突然落在了椅子扶手上。
  傅晏宁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他真没想到理智会忽然被突如其来的情绪控制住。
  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梁景湛布满伤痕的手背上,傅晏宁的心跳缓了很多。
  “射鸟。家父常居山中,擅长捕猎,箭无虚发,即便是在夜色里,也能凭借过人的耳力辨别方向。”秦风拿起身后挂的一张大弓,木质弓柄还发着亮亮的光泽,“家父生前常常拿着它出猎,那晚皇宫举办的赏花宴结束后,家父就是用这张弓埋伏在圣人经过的宫墙边,射下了一只鸟。”
  鸟……
  梁景湛听人说过父亲是无意间截到了后宁给皇兄的信,才会认为是皇兄与敌国私通,这封信后来也成为太子勾结后宁反叛的证据。
  “若没猜错,那是只信鸽,脚下绑的正是后宁送给皇兄的信。”梁景湛看到那张弓,他的脑里已经浮现出那日的情景来。
  虽说那晚宴席结束后的情景全从别人口中得知,并没有亲眼见到。
  但他能想到的是,信鸽落地后,父亲看到了那封信,随着信的内容的展开,父亲对于皇兄的猜忌不满和长期积攒下来的失望,正如海潮般一浪比一浪高,并逐步地没过了头脑。
  “确实如此。家父实际上也不知道信里面写的什么,他也只是听了别人的吩咐。有人提前拿捏好了时间,让他守在那里,等有信鸽来时再发弓射下,家父就照做了,他当时完全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梁景湛迟疑:“你的意思是……秦老庄主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照着别人的吩咐行事。偏偏那个人还是掐准了时机,那他怎么能确定父亲那时恰好会经过那里看到信?”
  秦风手里磨着弓身:“这我就不知道了。”
  “在家父明白过来自己参与到谋害太子谋反一事中,他便拉着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将真相公之于众,但我不知道该告诉谁,也不知道如何告诉别人,也因为此我住在了山庄,日夜等待着时机。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前不久让我看到了时机。”
  秦风目光转到郑念身上:“我听说郑家被灭满门,只有郑公子一人逃了。”
  “父亲在信中提到了郑公子,那人在毒哑郑公子时,父亲就在房间里,他说那人回来之后,就送给了他这把铁石剑,之后事成了又送了他墨玉和银子。我想郑公子对害他的人的记忆就只有这两样东西。”
  “而前几日容王在城里散布消息说要找这两样东西说是奖赏,我知道殿下这样做其实是为寻人,我怕被人发现,避人耳目,就找了朋友,故意把东西输给他,让他去找你们,再将你们引到这里来,告诉真相。”
  郑念脸色更加煞白,他指着秦风,嘴里做着口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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