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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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景湛看他起身把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抬脚就要出殿。
  梁景湛脸色一沉,嘴角还残留的几滴血让面容带了几分威胁性的妖艳,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压得极低,看着他的背影开口:“站住。”
  全然不是一个才醒来的病人会发出的声音。
  也不是一句对救了自己的人该说出的话。
  傅晏宁还在继续朝外走,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梁景湛几步下了床,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强迫他转过身。
  也不待他反抗,梁景湛就拉开了他的衣袖。
  视线里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突兀地出现在那白净纤瘦的手腕上,梁景湛手里半分力气也不敢用,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弄疼傅晏宁。
  他扣着傅晏宁肩膀的手下滑到他背后,顾不上手下人身子的僵硬和不自在,他手抵着傅晏宁的背将他推到榻边坐下,“你是不是傻,干嘛做这种傻事?你不是巴不得我不碍你的眼吗?怎么,看到本王晕倒,又舍不得了?”
  傅晏宁还是一副倔强的模样,他眼睫忽闪,“殿下刚升任中书令,诸多事宜还未做好,若贸然将剩下的事转交他人,恐是不妥。”
  梁景湛去拿膏药时,听到他的话顿时哭笑不得,“傅侍中下次不妨找个不那么牵强的理由,本王兴许还会信。”
  傅晏宁咬牙辩解,一字一句咬得极重:“臣只是在担心政务。”
  抑扬顿挫的音调,似在刻意强调什么。
  “我又何曾说过你在担心我?”梁景湛回过头来,不禁失笑。
  “臣没有!”
  梁景湛看他好像都有些急了,便也没再与他调笑。
  “我这殿里,别的没有,就是药膏多。”
  梁景湛拿着一瓶药膏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拉过傅晏宁的手腕,慢慢涂抹到他的伤口上,动作时不时停下来,问他:“疼吗?”
  他自己感觉不到疼,下手也没有轻重,但傅晏宁这么细皮嫩肉的,和他真是不一样。
  梁景湛低着眼帘,轻轻朝他的伤口上吹着凉气。
  萧魏升送来的药性是烈了点,用起来可能会有些灼烧感,梁景湛不知道这样傅晏宁会不会好受点。
  傅晏宁久久没回他的话,梁景湛又问他:“伤口还烫吗?”
  傅晏宁淡声道:“殿下这样做,臣受不得。”
  听他这样说,梁景湛吹气的动作停下了,不觉间又体会到傅晏宁语气里的那种疏离感,像是与生俱来,可有时候他又觉得好像是刻意而为之。
  听着总那么不舒服。
  平常他对这种疏离感都是漠然视之,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尤其是傅晏宁明明救了他,却拒不承认也不接受自己的任何一点回馈,让他有种被一个人从泥沼中扶出又被对方扔进了另一个谷底。
  反正就是不爽。
  梁景湛的声音抬得高了,隐隐作怒:“什么受得受不得的?傅侍中救了我,我合该作以报答,虽没为傅侍中做什么大事,可傅侍中却连这点小事都不肯接受,那便算作是我一厢情愿如此罢了。”
  话虽如此,梁景湛的手下还是没敢用力,依旧将药膏轻轻涂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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