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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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恪的神色像冰块一样倏地降下来,眼底恢复之前的漠然,看了她一眼走了。
  直到有一次,老师公然在课堂上批评时羽,说学校接到举报,有人到外面的酒吧鬼混,败坏学校的风气,说这个人就是时羽,。
  当时时羽趴在桌子上都气笑了,她一次都没有去过酒吧,却平白被扣了一个锅。时羽否认:“我没有。”
  老师笑了一下,神色自然地说道:“你不就是那样的人吗?”
  那一瞬间,时羽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是啊,这一切不是她自作自受吗?时羽在学校一天都没有说话,被人悄悄议论也没反应。
  当她晚上回到家,发现盛兰陪着时嘉瑜飞去上海比赛,还故意放了阿姨假,时父又去出差了,时羽一个人被锁在外面。
  时羽蹲在花坛边上,天越黑,她又饿又害怕,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无聊地画画。当时江家和时家住在同一个大院,江恪回家的时候,恰好看见大树底下缩着一个小姑娘。
  时羽一抬眼,恰好与江恪的眼神相撞。
  江恪冷冷地移开眼神,丛她面前经过,彷佛她是一个不相关的路人。时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继续蹲在地上画画。
  五分钟后,时羽低着头,倏然发现地上出现了一到高瘦的影子,再抬头,江恪穿着黑色t恤,脸部轮廓干净利落,站在她面前,开口:“去我家。”
  时羽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江恪的影子被拖得恨长,时羽小心翼翼地踩在他影子后面,只觉得有安全感,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你真好。”
  以前时羽刚回时家的时候,大家都是住同一个院子。江恪又比她年长几岁,时父让她喊哥哥,时羽死活都不肯叫,这次,时羽主动喊了他哥哥。
  没人知道,那天白天情绪累积,晚上时羽发现被锁在外面的时候,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得孤独感,整个人快要崩溃,支撑不住了。
  江恪出现的那一刹那,如一道光。
  幸好江恪把她领了回去。
  江恪不知道时羽的心理活动,听见时羽的马屁,冷笑道:“不是狗屁哥哥吗?”
  时羽踩着江恪的影子,在经过一段暗路的时候,语气有些怂:“哥哥,我怕黑。”
  她从小就有夜盲症,怕黑得不行。
  江恪没有说话,却放慢步子,匀实的胳膊伸了过来,侧身碰到了她的手,时羽心里忽然紧张起来,一双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指修长且冰凉,却紧紧地牵着她,让人觉得安心。
  时羽悄悄抬眼看他,江恪的皮肤很白,眉眼冷淡,他长得是真的好看。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两人皮肤细微相触的时候一点点加快。
  只有时羽知道,暗恋的情愫像一颗种子,在心里偷偷地滋长。
  稀疏的星光下。两个拖在地上的影子渐渐重到了一起。
  -
  时羽迷迷糊糊地蹲在地上想着12岁遇到江恪发生的事,忽地,一双黑色的高级手工皮鞋出现在眼前。
  她的视线往上,西装裤管勾勒出一双线条流畅的长腿,江恪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眉眼沾着雾气,狭长的眼睛盯着她,眼底掠过一丝不耐,还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妥协。
  “喂。”
  时羽站了起来,扑向他,因为过于激动,小姑娘的头直直磕向他的胸膛,江恪被撞得后退了两步,他刚要低声训斥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时羽眼睛晶亮,透着光,仰头看着他,语气是一如既往地坚信和笃定。江恪视线微怔,垂眼看着她。
  因为你,我才一点一点变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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