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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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眺昭刚开始还埋怨殷离带着店里的玩偶装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久了也就不唠叨了。
  自己花钱换了个同款不同色的小熊服给宴宴。
  清河县的生活很慢,每天都那样重复的过着,日子也轻飘飘的,像头顶一晃就不见的蒲公英种子般。
  不知道那天就变了个地方去生根。
  宴归最近会说话了,咿咿呀呀地,也琢磨不出个什么名堂,吐字不清的小奶音像软绵绵的棉花糖一样带着甜丝丝的。
  最先听出她叫唤什么的是宴宴,那天眺昭刚和新女朋友打完电话,抱着宴归哄。
  孩子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望着玻璃门,宴宴裹着厚重的小熊玩偶服在外面奔波。
  能看见玩偶时,宴归眼睛都是亮着的,指着她的身影咿咿呀呀的喊着。
  身影一消失就开始委屈,撅着嘴眼睛雾蒙蒙的,好像随时能哭出来。
  眺昭受不了心疼得紧,让宴宴进了屋。
  宴归指着她笑呵呵的伸出手要抱,嘴里也跟着嘟嘟囔囔的喊,宴宴偏着头听。
  那声妈妈好像是从好远的地方的传来,宴宴鼻尖泛着酸意,厚重的玩偶服裹在身上,头也被盖着。
  密闭又近乎真空的环境里,宴宴的心思辗转。
  好像血液都跟着流动,在身体每一个角落里,所有的事物都活络起来,像一场经久不衰的盛放。
  宴宴想到很小的时候。
  奶奶跟她说:“宴宴,你不要信别人说的,我是你奶奶是你亲人,你有爸爸妈妈的,只是他们命不好死得早家里就剩我们两个了。”
  宴宴坚定的点头,想要去那片沼泽地后面的清河里多抓几条鱼给奶奶喝,因为那句我是你亲人,她愿意多给些什么。
  那天宴宴嫩生生的脚丫被藏在水底的小石子间的玻璃划开了几道口子,血液跟着在河里流淌,往芦苇深处延伸。
  最后她顶着伤口回了家,没有人知道这场近乎祭奠般的奔赴。
  宴宴事后也不声张,一个人清理伤口。因为疼痛一瘸一拐的走着路,开心又悸动的想自己没有被抛弃。
  原来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拥有血液相连的亲情。宴宴的自我和解很短暂,因为谎言和说辞符合她的心意,所以连纠结都没有宴宴就已经相信了一切。
  现在那种悸动回来了,是真真切切的在血液里流淌,她的孩子冲她喊着妈妈。
  宴宴无声的哭着,泪水又咸又涩。把宴归抱在怀里,第一次觉得活着不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
  宴归两岁那年,眺昭和家里的抗争就此结束。家里把公司交给了他的舅舅打理,妥协了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江深和眺望在英国领证了,给宴宴拍了段视频,那个清秀的男生穿着白色的西装,笑意满满的,还是乖巧的叫着她师母。
  宴宴和江深的释然好像没有经过任何挣扎和推敲,几乎是一瞬间的。
  只是一个碰面让两个人都退让了,他们都拧得清现状,没有谁一直停在过往。
  之后有一次和江深聊天,讲起宴宴说分手那次。
  江深笑的有些微妙,带着些自我嘲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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