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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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释不敢再拖,在怜秋秘境不远处将季沧笙放下,想先替人查看。
  季沧笙低着头,双手无助似的抓紧沈释的衣襟,他跪坐在地上,几乎耗尽了力气才未倒下。
  啪嗒。
  啪嗒。
  圆滚烫热的泪珠簌簌滚落下来,砸在质地偏硬的布料上,在这午后连风声都微不可闻的寂静中振聋发聩。
  “师兄……”季沧笙近乎呜咽,“求你,救救他……”
  那头沉默数息,浅声叹了口气,像是捧起极易碎散的花朵一般,轻柔地抬起季沧笙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扶去了眼角的泪水,那双眼里再没有抑制,如最真实的他,深情且温柔。
  “这是你第一次求我。”
  季沧笙这才清醒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可他伸手阻止,却连衣角也抓不住。
  沈释封了他的筋脉,让他再使不出半分力气。可他还是挣扎着起来,强撑着这具可谓残破的身躯,步履蹒跚地走向秘境入口。
  一步,再一步,疼得他快失去意识,几乎找不着任何理由再走下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走了多远,直到树林尽头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沈释左手抱着花不语,他们二人身量相差不多,以至于看上去略有两分滑稽。待到沈释走进后,季沧笙从那泛着阴冷死气的身体中感受到不息的生气,仿佛最后一根紧绷的弦不负使命地崩断了,跌进沈释怀中彻底昏了过去。
  沈释这才脱力,直直向后倒去。
  花不语说的不错,他确实有那个实力留下,虽然伤重,却还是将那红衣女子击退了。
  沈释望着影影绰绰的树叶,裹着夕阳,泛着温暖的颜色。
  白歌是第一个抵达的,他医术不精,只能把所有保命的玩意儿一股脑先用上,然后简单地清理了二人身上的阴气。好在他总爱了解这些,随着花不语调理的时候学了不少,才如此娴熟。
  玉蝴蝶与七汝前后脚到,食盈兽放大了身形,驮着四人回天元门,只留玉蝴蝶收拾残局。
  三日后。
  季沧笙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说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搅得他生不如死。
  他并不如花不语那般伤重,二人一并安置在天元堂,由折花和李淑君轮流看守,醒来的时候小姑娘正蹲在一旁抄佛经,她认的字不多,大都跟着形状画,却抄得十分认真。
  小小的方桌上晾着一排刚抄好的生宣纸,墨汁浸得字体模糊,努力写整齐的字有大有小,还有些歪歪扭扭。
  季沧笙侧过头便能看见还在昏迷中的花不语,他忍着不适坐起身来,吓得李淑君直接跳了起来。
  李淑君看着他,呆愣了整整两个呼吸,眼圈渐渐发红,泪水啪嗒一下就下来了,她张张嘴没说出话来,腿一软跪到地上,趴在床头放声大哭。
  屋外的人听见这动静,纷纷赶了进来,季沧笙只感受得到花不语呼吸虽虚弱,也还算平稳,便问道:
  “寒枝仙君呢?”
  四人皆是一愣。
  “师叔并不在附近。”
  季沧笙一听,立刻要起身,把五个小徒弟吓得不轻,连忙一拥而上堵在床边。
  “弟子这便去寻师叔下落。”
  玉蝴蝶连忙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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