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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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不语并未迎战,他对这结界了如指掌,顿时催动了隐匿的咒术,将这小小一片天地彻底封死,虽没法长久控制玉魈寒,拖延片刻并不困难。
  牢笼落成后,花不语立刻捏碎了一枚传送玉符,不过转瞬,二人便回到了天元门。
  玉符的子令放在了仙寐山的屋舍,子虚上仙还算偏爱这便宜徒弟,今日特意过来拜访,本说提前打个招呼,却一直没见着人,折花正愁怎么把子虚上仙骗回去,二人就这么出现了。
  众人还来不及惊讶,便发现两人身上都带着极重的阴气鬼气,像是去阴界泡了一圈回来,且季沧笙身上还带着血,顿时连追究天元仙尊擅自离开的心思都没了。
  子虚上仙看着花不语抱着季沧笙,眼皮子直跳,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
  花不语眉头紧锁着没有回答,想先将季沧笙安置下来,怀中的人一直在不住地颤抖,紧紧拽着他的衣领不肯松开。
  花不语心疼得紧,也顾不得有外人在了,安抚地在人背后轻轻顺着,柔软的吻落在人额间,他想要出声安抚,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沈释的死……是他做什么也挽回不了的。
  他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为力,在命运面前,就像河中的一片落叶,所做的一切都渺小到毫无意义。
  子虚上仙没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子虚上仙,师尊现在很不好,能等会儿向您解释么?”花不语替季沧笙挡住了探究的视线,侧过脸对折花递了个眼神,折花点了点头,引子虚上仙去天元堂一坐。
  二人走后,花不语立刻给任意发了信,让她带着卯安上仙先去拖住子虚上仙。
  一切安排妥当,房间中又安静了下来,香炉中还燃着迎客香,淡雅又凝神的香气充斥,却按捺不下心跳。
  那种每一次都重得砸在胸腔之中,痛得要把呼吸也砸灭掉。在这段感情里,他自始至终都像个乞讨者,卑微又舍不得放开。
  良久,怀中的人才止住了颤抖,闷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眸色沉沉地,仿佛从未悲伤过。可花不语还是从那眼底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那眼神和前世死神谷内时一般,强压下悲伤,毅然又决绝。
  他想起来,曾经天元门灭门,几个弟子被他炼作活尸,那时候,他又是怎样的心境呢?
  他不爱他的弟子么?
  花不语清楚他的护短,数十年师徒的情谊,在那样的情况下是何等诛心,他一个人扛下太多了,而如今,只有自己能与他站在一起。
  他想为他分担什么。
  可他向来不会安慰人,只能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安抚,却不知道怎样才能给人安全感。
  “我没事了。”季沧笙被这微小的动作暖得熨帖,贴着那宽阔的胸膛,觉得心脏又一点一点复活过来,曾经他只能独自承受这份悲伤,如今这般有依靠的感觉,也不太坏。他贴在人耳畔,低语道,“谢谢。”
  如茫茫寒夜里一簇温暖的火光,仅仅是简单的几个字,一个动作,就能将他的生命点得鲜活。
  花不语想,这大概就是劫,渡不过的。
  季沧笙往他手背上拍了拍:“去换身衣服,子虚上仙还等着。”
  他们并没有时间去悲伤,还有太多的事要去面对,再难过,也不能被打倒。
  子虚上仙在天元堂等了一个时辰,卯安上仙快没把舌头说干,也没把这个平日里一听她念叨就捂着耳朵躲远的老顽固赶走。
  师徒二人款款赶来,可更衣并遮不住二人身上的鬼气,子虚上仙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花不语半天,胡子都吹直了也骂出个话来。
  花不语就着那气势汹汹的手指头,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子虚上仙年纪大了,差点没翻出个白眼来,他指着花不语的鼻子骂道:
  “他可是你师父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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