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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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了会儿,就着微光到床头找到那枝玫瑰,又从窗边拿了那截刻字的竹筒,到角落里舀了些清水灌进竹瓶中,插花放到桌上。
  花香甜淡,她顺势坐到桌边,一手支颐,一手挠挠花瓣,脑子里说很乱却也很空,空到不知该从哪处想起。
  愣了半天,还是窗外的亮光先灭下,她转头,见窗里窗外都黑成一团,总算决定解衣躺下。
  然躺下后并不睡,而是将枕边的玉佩摩挲个不停,最后索性两只手举起来把玩。
  暗夜里,蝴蝶玉佩反出幽微的莹白光芒,她看着看着,忽然在床上滚上半圈,摊下胳膊,蒙住脸。
  不好,她定是让对面那位痴相公传染了,竟笨笨痴痴抱着块玉笑。
  她慌忙将玉藏好,转身背对它,闭眼。
  与此同时,相距不远的另一座小楼里也有一人辗转难眠。
  一直到月上中天,清辉透过窗扇,令约再一次睁开眼……仍不见睡意,脑袋里说很空却也很乱,乱到东也想想西也想想,这会儿已想到霍沉这时会在想什么——
  她笃信他也没睡,毕竟她才收下他的玉,更何况她还将那个秘密告诉他,当是两倍的睡不着。
  她盯着地上那团皎白的光,想起霍沉听完那话的模样,嘴角翘高,俄顷想起另一回事,蹙了眉头。
  她好像忘了拿灯,还忘了关门……
  ***
  夜里晚睡,日里自然也不会早起,甚至醒来后还有些眼涩。
  令约坐在小桌旁吃粥时还在揉眼,郁菀坐在她对面绣手帕,一边挑眼问她:“今日还去纸坊吗?”
  “我再想想……”
  去的话,十之八.九会遇见霍沉和她同去,那样的话,面对面时兴许会有些害羞。不去的话,又没什么道理,迟早是要见他的,早晚并无差别。
  她吃完最后一口凉粥,衡量出结果来:“要去的,今日还有几件九霞纸要整理呢。”
  郁菀并无异议,只问她:“前些日子让你劝他的话可说了?”
  “说了,但他不听我的。”
  不听这话倒不反常,郁菀点头放任她去……家里个个儿都是忙人,她乐得清闲。
  出门前,令约被郁菀勒令戴上顶帷帽,她走到院里,四周看看。
  迴廊上空空荡荡,篱笆和秋千椅上也光秃秃,两棵梅树上只见春节时她挂上去已经褪色的小灯笼,不见甚么大灯笼……
  若非早间她还看到那块玉佩和那枝玫瑰,几乎要以为昨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晃过神,斟酌下拐到院东,走小道去后面,见到屋后葡萄架的瞬间,椽下的人也见到她,唰地起身,越过篱笆看她。
  令约揭开帷帽前面的纱,往前走几步,看清石桌上摆了大堆的玫瑰花瓣,好奇问他道:“这是做什么?”
  “在占算。”霍沉话接得利落,但呆。
  令约歪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他从一旁拣来朵完整的,阔步走出庭院,到她面前细心解释:
  “数有奇耦,花瓣亦有奇耦,我随手拿上枝,一片一片摘下,一瓣叫‘贺姑娘会原谅我’,一瓣叫‘贺姑娘不会原谅我’,数到最后剩下谁便以谁为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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