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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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郁笑了笑,商贩又问他:“洗几张啊?洗得多还可以便宜点。”
  程郁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一张就够了。”
  “一个人来拍照,拍了还只冲一张,这种照片我还很少拍。”商贩一边说话,照片就已经冲洗出来。快冲照片技术和设备都有限,并不如以往常规冲洗出来的照片清晰,程郁拿出来看了看,装回了口袋。
  在口袋里摸到手机,程郁拿出来,收件箱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吴蔚然没有来电话也没有来短信。程郁的心沉沉下坠,他心里闪过许多让人不太愉悦的可能,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程郁没等到吴蔚然的联络,倒是等来了翟雁声的电话,他的声音低沉,在电话那边通知程郁:“你忙吗?能不能抽出点时间来医院,宁宁说想见你。”
  程郁没什么事,便起身往医院去,到医院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间,在走廊里程郁就听见翟宁宁惊天动地的哭声,她哭得这么嘹亮,几乎不像个病人。
  程郁推门进去,翟宁宁见是程郁来了,顺手抄起一个玩偶朝程郁扔过来,但她力气小,玩偶只扔到床边,翟宁宁更伤心了,气得在床上蹬腿大哭。
  “我不要见程郁!程郁是骗子!我不要见他!”翟宁宁一边哭一边大喊,程郁愣在原地,看着翟雁声。
  但是翟雁声没什么动作,他就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着翟宁宁哭,等翟宁宁哭声稍微小一点了,翟雁声道:“我可从没有教过你生气的时候乱丢东西,去捡起来。”
  翟雁声说话冷酷平静,即便翟宁宁最近恢复状况不错,已经能下床了,到底也该静养,翟雁声一点也没顾念这点,他说完就盯着翟宁宁,大有翟宁宁不把玩偶捡起来他就不会放过翟宁宁的意思。
  翟宁宁迫于翟雁声的压力,抽噎着爬到床边把玩偶捡起来,大约是想到翟雁声刚才的态度,又开始抽抽搭搭地哭。翟雁声没有理会翟宁宁,抬头对程郁说:“去楼道里把刘阿姨叫进来陪她吧。”
  根本不用程郁去喊,在楼道里等着的刘阿姨闻声便进来了,刘阿姨搂着翟宁宁哄她,翟雁声就示意程郁一起出去。
  程郁迟疑地问翟雁声:“宁宁她……她怎么了?”
  “她在医院待烦了,想着法子闹人,说想让你来陪她。我给你打电话以后,她等了好半天你还没来,又开始闹,我就跟她说你以后就不会跟我们在一起了。”翟雁声言简意赅地说完刚才的事情,程郁的表情便僵了。
  “宁宁还小……可以慢慢跟她说……”程郁说。
  翟雁声冷笑一声,“说了好几次了,她总是装傻。我们家人没有像她这样优柔寡断的,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第八十九章
  下午时吴蔚然和母亲在饭桌上的一场对战,以吴蔚然落了下风告终,他在母亲的逼问下不得不说:“妈,我送你回酒店房间,回去了再说吧。”
  以范春荣的级别,是可以在出差时使用单间的,甚至足以订一间更好的房间,但她临时调换了出差的事情,房间已经订好了,范春荣跟同事住在隔壁,酒店不怎么隔音,吴蔚然给范春荣倒了杯水,让她先喝杯水缓缓。
  范春荣将水放在一旁,说:“我从不用酒店的东西喝水,你放那儿吧,有什么话就直说。”
  范春荣的语气平静,她拢了拢自己鬓边的碎发,将碎发都别在耳后,说:“蔚然,这一路我想明白了,你不是这种性格,但你现在的表现,意味着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你不用骗我,我是你亲妈,你骗我我是能看出来的,所以你直说就好。”
  范春荣坐在标间的一张床上,吴蔚然坐在另一张床上,千头万绪,他无从说起,思来想去,吴蔚然决定先从最不打紧的事情说起。
  “过年时姑姑提过的我们同事给我介绍对象的事情,年后我跟她见面了,是云城台的主持人,我们俩当时都没那个意思,但是在别的方面都挺聊得来的,就一直断断续续联系着。几个月前她从云城台辞职,来了海城台。这次我来培训,她听说我来海城,就为我接风洗尘,期间提起想要创业的事情,正在筹建团队,有意拉拢我,我听了创业的项目,感觉还不错,具体的创业策划方案,我原本打算这几天再约她见一面,详细聊聊的。”
  范春荣听完,没有对辞职创业的事情再发表什么意见,她只沉吟一瞬,道:“但是仅仅是一个还算聊得来的朋友的意见,好像不足以完全说服你吧,蔚然,你不是耳根子这么软,这么容易被动摇的性格。”
  吴蔚然早知这一关没那么容易过去,但他也万万没有想到,真正到了这一刻,是在一个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吴蔚然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他其实很想端起手边的水一口气喝掉,但最终吴蔚然只是闭了闭眼睛,而后开口。
  “是,这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吴蔚然在短暂的沉默中缓了口气,飞快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经历了这么久的谈话才套出的实话,让范春荣已经没有了最初听到这话时的狂喜,她冷静分析,说:“有喜欢的人了是好事,爸爸妈妈也希望你早日有个稳定的家庭,但是能让你这样瞒着骗着的,人选应该不是让我们满意的人吧。”
  范春荣也猜了猜,道:“能鼓动着你来海城,想必不是什么乖乖女,是挺能疯挺能玩,不着家的那种吗?”
  范春荣猜了一个折中的类型,以她个人对“儿媳”这个角色的想象,最好的当然是工作体面、漂亮大方又贤惠顾家,再不济,这三条要求都没有,能跟儿子聊得来就行,范春荣最怕儿子在外找个“不正经”的人,不知底细,乱七八糟。更可怕的结果范春荣也想过,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不至于此。
  但问完这个问题后,范春荣看着儿子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对儿子坚定的看法终于有了一些松懈,她迫切地追问:“到底是什么人,蔚然,难道你在街上随便找了个讨饭的人吗?就这么让你难以说出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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