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薄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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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言笑晏晏,都作了朝欢暮散罢。
  ……
  山间别院,云安房中,许延就在外室研究医药,以备疗治,而内室榻前,一个小婢暂替了素戴。她被李珩带到了偏厅,因为有些事已经不得不去好好解决了。
  偏厅里也清静,除了李珩、素戴,便只阿奴。
  “素戴,接下来问你的话,你要仔细想来,一五一十说清楚。”沉思了半晌,李珩郑重地指点素戴,呼吸之间,尽是深意,“你所提及的紫萝糕,云安吃了有多久?那位三夫人,是怎样为人?”
  素戴明白李珩是要弄清楚一切为云安伸张,便很快将紫萝糕的由来,一并周燕阁嫁进郑家的前后旧事都叙述了一遍。
  但其实,李珩对周燕阁其人并不算陌生。两三月前,国子监的一场奇祸,李珩与阿奴就曾怀疑过是妯娌存怨所致。而至今,他们仍在遣人日夜盯着周家,并且也有收获。
  素戴不知这些,又道:“她就在自己送来的糕点下药,不避嫌疑,反其道而行,实在阴毒!我家娘子就是吃亏在此!”
  “你别急,这个周燕阁自然逃不掉。”阿奴明白李珩所想,也是亲自监视周家之人,比李珩更清楚细节,因问:“当日郑梦观下狱,凶手至今不曾归案,郑家可有怀疑之人?”
  素戴摇头:“没有,只知这案子仍交由洛阳府在查。难道也是周燕阁所为?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做到?而且,她恨的是我家娘子夺她所爱,又怎会让所爱之人涉险?”
  这个问题,李珩和阿奴也一直没想明白,最好的解释便是因爱生恨,不择手段,却也有些牵强。
  李珩问道:“郑家就丝毫不怀疑周仁钧么?他是太学助教,又是周女的叔父,他能办到,也有动机。案发那日与郑梦观送饭的庶仆曾言,他被周仁钧支开了片刻,饭食离过手,而郑梦观就是吃了这顿饭后没了知觉,为人摆布。”
  周仁钧在郑家是个极受尊重的人,品德高尚,为人师表,似乎是不会插手这种下作之事的。但素戴能理解李珩的怀疑,毕竟周仁钧与周女有这么一条血缘。她道:
  “若真与周先生有关,想必郑家也不会相信。何况,周先生自那次事后就病了,拖到如今,已是不中用了。郑家不会把疑心放在奄奄一息的恩师身上。”
  既早是监视周家,周仁钧的情况李珩都知道,也因此才更肯定了几分。或许周仁钧就是做贼心虚,忧惧成病呢?他病得恰在其时,哪里就有如此巧合的事?
  想了想,李珩略递与阿奴递了眼色,阿奴即道:“郑家愚昧不清,可大王早有防备,这二三月,一直命我暗中观察。我发现,有个紫衣女人会去周家拜访,次数虽不多,但每每都是从后门进出,还以帷帽遮面,极为神秘。”
  这话让素戴一惊,只想周仁钧不曾娶妻,又是这般人品,怎会暗与女子牵扯?而这女子如此神秘,二人必是见不得人的关系,难道周仁钧真会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那大王可知晓这女子是谁?”素戴小心地问道。
  阿奴一笑:“既是暗中监视,便不宜打草惊蛇。不过我曾悄悄尾随那女子,见她离了周家后门,却又进了郑家的后门。所以,这女子是郑府的人。”
  郑家的女眷拢共那几个,排除云安与郑濡绝不可能,而周燕阁更没必要从后门回自己家,那便只剩了崔氏和黄氏。素戴惊恐不已,不敢再往深处忖度。
  李珩把素戴的神色一望到底,沉声问道:“你直说,在郑家,与云安不和的女子,还有谁?”
  素戴怔怔地看向李珩,双唇抿动,忐忑道:“三公子的母亲云夫人素来娴静知礼,虽然是她教周燕阁做糕点,但她没有理由害人。娘子嫁来时便与她亲近,尝过她许多手艺,还在三公子成亲时帮过她。所以……”
  “你别怕,为了你家主人也不能怕,直说吧。”李珩见素戴越发迟疑,便知她肯定有了答案。
  素戴艰难地点了下头:“那只有,只有崔夫人了。她是长嫂,又是主母,一向自矜身份。我家娘子初抵洛阳那日,她便只叫个奴婢来迎,十分看轻。其后虽无大事,但彼此疏远,不过表面尽礼。”
  “都已经是主母了,还忌惮什么?”阿奴倒不大想得通,“难道是你家娘子察觉她与人私通,又被她发现,所以设计灭口?”
  “这怎么会呢?”素戴觉得不可思议,缓而又皱起了眉头,“不过,她待周燕阁倒比我家娘子亲近,当初也是她提议为周燕阁说亲,还硬要拉着我家娘子一起筹办。娘子曾说,周燕阁所嫁非人,必定因此嫉恨她,未必崔夫人就是故意为之?”
  既故意引得周燕阁与云安盘斗,又背地里设计周燕阁下毒,再便是与周燕阁的叔父有私,这三件事怎么如此怪异呢?其间道理虽大致说得通,但因果却是相悖的。
  难道,这女子原非崔氏,计较了这半天,还是想偏了?
  虽然看似毫无结论,但李珩仍觉得现有的线索是关键,交代道:“阿奴,这几日郑家多事,周家也必然有动静,你不能松懈。若再见那女子现身,你便也现身,拿住她,不必再拖延了。”
  “是!小奴明白,拿住她,一切事便有了谜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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