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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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凤端起茶杯,轻轻刮了刮茶叶,道:“你见过哪家的仆人有这样的本事吗?庆王做这种事情自然是十分隐秘之地,怎么会被一个家仆就给发现了?”
  “臣妾猜啊,庆王这次大约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宜贵人轻笑道。他大约是在拉拢徐相,没想到徐相可能当着他的面应承了,转了身就给他卖了。
  汤凤放下茶杯,用手绢轻轻压了压唇角,问:“陛下膝下只得一大皇子,徐化难道对储君人选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娘娘的意思是……”
  “天下乌鸦一般黑。”汤凤冷笑,“让人查查他,本宫就不信他没有淌这浑水。”
  半个月后,从边关传来的军报打破了京城的宁静。
  “报!西宁攻破我边塞重镇河川,现已直逼宣府!”
  曾经信誓旦旦说着西宁只是借道,并不敢对大夏动心思的大臣们彻底打脸了。西宁发兵十万,沿线直逼宣府,不过两日便破了河川,可谓是来势汹汹。
  养心殿的灯火亮了一夜,宫城一晚上都没有下钥,大臣们来去冲冲,整个宫城都笼罩在一股沉闷的大罩子里,且稍不注意外面的火星子就会蹦到这罩子上来。
  宜贵人与沈才人作为西宁女子当然第一时间被禁了足,威帝没有直接将她们枭首示众似乎已经是念及往日的情分了。
  汤凤倚着承乾宫的门框,仰头看着青色的夜空,今晚虽无月色,可这满天的星辰似乎比一轮孤独的皎月悬挂在那里更添几分情意。
  次日,威帝下旨,令驻扎在边境线上的西境军全力反击,不惜一切代价收回河川。
  战事一起,日子就没有那么平淡了。
  本以为大夏军队与西宁军对上定然是毫无悬念的,没想到一个月后,前线传来西境军惨败的消息,西宁竟然直破宣府,已朝延庆而来。
  到了延庆便离居庸关不远了,京城危在旦夕。
  ——
  西宁军的勇猛几乎是超出了预判,像这样惨烈的战况还从未发生过。威帝知道,这一次是他误判了形势,以为是只猫,没成想却是一只咬人的老虎。
  “陛下,西宁不比北狄以武治国,可他们这次却有如此战力,臣怀疑或许咱们失利的不仅是在战场上。”周遂之向威帝上奏,道,“军报上说,西宁军队总能在我军行动之前抢先一步,我军的动向似乎时时被他们掌控着。臣怀疑,恐怕是有奸细已经混进来了。”
  说到奸细,自然是宫里那两位西宁女子首当其冲。
  很快,宜贵人与沈才人便被押送至大理寺审问。她们受不了酷刑,进去了两日便说了一些让人摸不着真假的话来了。
  “陛下,这是供词。”大理寺卿冯云峥亲自将审问的结果呈上,上面按压着两人的手印。
  威帝看完了,却与意想中的并不相符。他沉默了许久,决定亲自到大理寺的监狱走一遭。
  沈才人受的刑最重,浑身血肉模糊,已经昏迷过去了。宜贵人尚好,只不过十根指头血淋淋,早没了当日的青葱玉嫩。
  “陛下驾到!”
  听闻威帝来了,宜贵人扑到了铁栏杆的边缘,大声哭号:“陛下,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是冤枉的啊!”
  许忠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过道上,威帝瞥了对面牢房里的女人一眼,掀袍落座。
  “你何冤之有?”他冷冷地问道。
  宜贵人一张娇俏的脸蛋儿已然血迹斑斑,她跪倒在干草上,举着自己十根手指头,道:“臣妾已经这样了,还有说谎的必要吗?当日的确是西宁王将臣妾等送与皇贵妃娘娘祝寿,可自此之后臣妾与西宁便再无联系,此次交战更是一概不知。”说到一半,她不禁啜泣了起来,她道,“宫禁何等森严,臣妾一弱女子如何能完成窃取情报传送到西宁的任务呢?陛下细想,臣妾何曾接触过朝务,更别说探听这等绝密的军情了。”
  宜贵人虽遭受了酷刑,可言词利落清楚,逻辑也并无错落。细细想来,她和沈才人入宫之后的确本分,并无逾越之举。如果仅仅是因为她们是西宁女子就发落性命,说起来倒像是威帝不能容人了。
  “那你在供词当中说曾见过夏人进了西宁王宫被当作座上宾对待,可是真的?”威帝问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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