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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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的难关千万道,有何可惧?
  两人慢慢叙起前话,讲起前世时针锋相对的光景,再从这里谈到小猫的豢养方法,坐于马上随车漫步,走了许久。
  直到郑玄再度掩唇轻咳了一声,身旁的车帘才匆促撩起,玉虚看了看被景王殿下抱在怀里的师父、又看了看一身红衣、血色披风的女王爷,小心提议道:“外面风大,冷露膏泡开了,师父来车上喝吧?”
  沈青鸾紧了紧搁在他腰上的手掌,再度松开手指,眷恋地吻了吻他微红的耳尖,低声道:“回去吗?”
  她这么问,话语里便是有些不舍,幸好沈青鸾很快反应过来,改变语气地道:“回车上喝。再待该冷了。”
  郑玄刚想说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岂容得娇弱到这个地步。昭昭关心则乱,忧虑过甚……但这些话到底没办法说出来,他望着沈青鸾的双眼,就一个字也反驳不出了。
  眸光过分得温柔。
  不愿拒绝,只好听她的。
  ·
  及至景王回京的车马归至帝京之时,从刑房里递来的药物也如约呈到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齐明钺展开随药附信,看到庆曼婷肆意挥洒的墨色字迹,狂草连成一片,不甚规整。
  好在齐明钺对此早已习惯,对庆娘的笔锋字迹也十分熟悉,才得以顺利读阅下去。
  消情粉。
  信中详细描述了她使用囚犯进行试验的效果,以及对于宫中对食的太监宫女使用的结果,尽受此药作用,两相遗忘,见面不识。
  齐明钺闭了闭目,慢慢收起装着药粉的瓷瓶与信笺,他挥手招来青竹,闭目半晌,突道:“那个送过去的玩物如何了?”
  青竹低首敛眉,道:“不出陛下所料,庆大人将他‘雕刻’成了国师大人的容貌,除有些地方尚有刀痕外,几乎别无二致。”
  “别无二致。”齐明钺轻哼一声,“若真别无二致,也不至于被沈卿一眼看出,被她遣送回皇宫。”
  青竹闭目不言,片刻未语。
  “也罢,只是短暂的替身而已。”齐明钺屈指敲案,沉吟半晌,又道:“郑林已在路上,想必明日沈卿便会进宫复命,正可让玄灵子面见郑林,在此之前……”
  他从案下取出那块刻着郑家家训的玉佩,正是郑林送来的信物无疑。齐明钺交予青竹,道:“以此为信,朕写几个字给他。”
  宣纸颜色惨淡,在烛光映照之下更显寂冷,直至狼毫饱蘸浓墨,自纸面上滑下来几字,墨迹醒目。
  这一纸晾干折叠,谨慎地交给近侍青竹。
  青竹大监略窥边角,便立即不敢再视。他双手接过,慢慢退出思政殿,一直退到空气冰冷的宫殿之外。
  此刻,伴随着身侧的小太监才抱着一件外袍,给他师父拢在肩上。
  肩头复感温暖,青竹猛然回神,发觉指间的纸张已被捏出褶皱。他单手敛好外袍,忽然道:“百安。”
  小太监百安凑过去,巴巴地道:“师父?”
  夹在权臣豪门与皇室纠葛之间并非一年两年,但此事经手,青竹仍是感到心惊胆战,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继续道:“百安,倘若师父哪一日有什么不测,你……”
  不测?他自然是会有不测的,即便陛下事成,他这个堪称爪牙的近侍也该功劳已尽、效死于君王殿前。
  “不测?您说什么呐,这里是帝都,怎么会有什么不测,师父?”
  百安被讲得愣住,立即仓惶地问了几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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