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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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撒娇,惹得裴云祁好笑而后又是欣慰。这小姑娘自小是个窝里横的性子,有人惯着,她便是肆无忌惮。
  既如此,他甘之如饴惯着吧。
  这些日子,好歹顺着她,抚平了些逆毛,轻轻拍她后背,“那先睡会儿吧,时辰还早。”
  脑袋又抬起,她道,“裴云祁,你为何还要对我好?”
  贺府。
  主院寂静如水,丫鬟素知阻了大人派来的嬷嬷,为难道,“李嬷嬷,前儿夜深夫人着了凉,在屋里将息还不见好,恐将病气渡给了新人,你还是……”
  李嬷嬷活了五十载,是贺府里的老人,也知家主与夫人关系不和,秉着尊敬,老脸干练好无表情:“素知姑娘,我也只是个传话的。你与夫人一说,让三小姐来与不来且回个话来,老奴也好去交差啊。”
  素知也是为难,迟疑一晌,往后退步让了位置,“那嬷嬷你随我来吧。”
  李嬷嬷脸上才有了表情,颔首,是个知趣的丫头。
  走进去,屋里光黯。看着榻上病绵绵、面色苍白的妇人。李嬷嬷压底声音斟酌开口,“夫人,沈国公昨儿传了消息,三小姐今日回府。此时人在花厅,大人知您身子不适,便让三小姐来看看你,也算了尽了家礼。”
  榻上妇人睁眼,目光犀利,一口气未提上来,趴在床边剧烈咳嗽,用手帕捂着嘴,喘息一会儿虚虚开口:“又不是我女儿,她回府与我何干,又为何来看我。告诉贺越勘,除非我死了,也不让那丫头来看我。”
  李嬷嬷眉眼不动,屈膝弯背,耐心说道:“夫人,大人说您好歹也是一家主母,当年那些事过去了大人也没拉下脸纠缠。你也是个长辈,将气洒在小辈身上十几年了,且如今人都嫁出去了,也该消气了。且您娘家兄弟升迁调案一事,也许是三姑爷在里帮衬调理,您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理清事情,贺张氏不语,气势俨然没了方才嚣张。她虽缠绵病榻多年,也不是个傻的。
  当贺玉姝急促不安站在陌生屋里。
  看着那金丝春风蝴蝶屏风,鼻息屋内尽是药气,闻得人胸闷。
  她也不敢四下打量,一道孱弱气息冷道,“怎的,见了长辈也不行礼了?”
  贺张氏瞥了屏风后的亭亭玉立的身影,哼了声。
  畏首畏尾,自小就不讨喜的孩子。
  贺玉姝回过神赶紧行礼,小声唤,“婶婶安好,姝儿今日来看看您。”
  屏风后榻上人影动了动,贺玉姝也是看不真切。
  听说是叔婶十七年前滑胎,身子便一直不好,卧床养病。可也不知为何她看不惯自己,甚至厌烦自己。几乎每次想见便奚落自己。
  左不过又是被训了几句,贺玉姝也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罢了不理她。
  出了院子,贺玉姝低头悄悄大呼了口气,便想着加快脚步去前厅找裴云祁,“三小姐,大公子在前头。”
  裴云祁真是讨厌,今儿清早便是不顺。又突然说回贺府,这不,来贺府找膈应的。
  第11章
  应声抬头,瞧见一个玄色衣衫背影,负手而立。
  贺家大公子贺怀卢,是二叔的独子,自小被二叔养在天山书院。拜里头一位老先生为师,只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大公子不是二叔婶嫡子。
  是二叔婶未进贺府时,二叔房里的婢妾所生。许是这原故,被大家说自小聪颖的大公子并不未嫡母所喜。
  阳光斜过亭角来刺得眼痛,贺玉姝眯了眯眼,不知是她看错了,那背影有道不明的寂寥落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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