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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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门处突然传来门铃的声音。
  一声。
  两声。
  无人开门。
  接着是敲门声响起来。门外人敲门动作很克制,极有节奏地扣了三下,对着门说,“闫少,您在吗?”
  画家没有反应。
  门外人说,“老爷子时间不多了。夫人联系不上您,托我给您带个口信:最后一面,她和你一起去医院。”
  等了一会,仍无作答,门外人继续说,“夫人说,若您还是没有消息,明天她会亲自来。”
  门外人久久得不到回应,最终离去。
  17:23:18
  大门处早已没有声音,画家突然抬了下手,向着大门挥扫下去,颓丧地仿佛提不起来一口气,“都滚,别来烦我。”
  我守在画家身边,等着他食指上的蜡烛被引燃。时间不多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15:59:44
  画家再次睡着,火焰开始生长。
  我随之与他陷入短促且混乱的噩梦中。
  每一次惊醒,我与他同时蒙生的那种迫切的窒息感也愈发强烈。画家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一副骨架,比我更像野鬼。
  他开始翻找药瓶,抖着手倒出一把药片,然后匆忙地灌了一口酒。
  13:59:44
  我再一次掌握那蔟烛芒。
  场景终于变得稳定起来。
  我出现在一片海域上,四肢松散,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旁边不远处就有一艘巨大的轮船,遮天蔽日,螺旋桨匀速旋转,绞出海水长长的白沫。
  轮船正在向我驶来。为了不被这艘船卷入水底,我在发现处境的一瞬间就尝试改变姿势脱困,发现自己挪动不了身体,想喊点什么,也无法发声,仅能转动眼球迁移视线。
  好了,这次我是无际汪洋里的一具莫名其妙的浮尸。
  我转动眼球寻找画家踪迹,旁边轮船甲板上突然抛下来一个钩子,钩锋尖锐,有点像屠宰场常用的那种大型肉勾,绳索很长,足以延伸到海面。
  船上的人好像在用这个钩子打捞着什么,不多时,他们从海里拽起来一个东西。梦中艳阳高照,从我的角度看不清这打捞起的东西是什么,只觉得看着沉甸甸的,破出水面后,从身上淅淅沥沥地落水下来。
  船上的人把这东西卸在甲板上,继续扔钩下来,准备打捞。
  捞到第二个东西没有很久,而且这次离我的位置更近。我凝神打量那钩子上捞起来的东西,却发现形状有点像人。难道也是一具浮尸?会不会是画家?
  待我再仔细看去,发现那具看着像人的东西似乎远比第一个东西瘦小,且有一大把状若长发淋着水的黑丝。如果是尸体,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这是画家的梦,画家不会缺席,如果不在海里,那只可能跟船有关。女尸被卸在甲板上,钩子继续下海打捞,我开始等待被它捞上去的过程。虽说做好了准备,打捞发生的还是比我想象中还快。
  第三个钩子一接触水面,几乎瞬间到了我的面前。钩子以极巧妙地弧度在我眼前一晃,刺穿过我漂浮在水面的胸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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