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信件(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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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长烈和她们自然无心计较,但是却别有深意注视了楚风一眼。
  车马行进一天,傍晚方才抵挡天都城池。雪妃回宫,一切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世间的事有很多总是让人始料不及。
  这日,司空长烈无事闲居莲庄,稀客上门。
  和楚风的矛盾,从天都的势力日益壮大开始,就已经不自觉露出苗头。同患难的兄弟,同享福时未必同气连枝。这一点,早在撤盟立州之前,他就已经明了。
  单德芳如同楚风的影子一般,楚风在的地方,他就会存在。
  管家老蔡陪着主子到会客厅,单德芳当先作揖,道:“参见上将军。”楚风也主动招呼:“长烈,咱们又见啦。”
  老蔡给主子奉上新茶,然后告退。单德芳和楚风对视一眼,也很自觉离开。司空长烈和楚风并肩而坐,开始谁也不先开口。良久,楚风才道:“长烈,雪妃娘娘那件事情,你同主上讲了吗?”
  司空长烈二目乜斜,道:“如果我说了,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儿?”
  楚风知道无碍,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司空长烈忍不住冷笑,道:“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楚风默然,过了一会儿道:“长烈,其实个中心情你应当比我更深刻。你喜欢瑞祥郡主的时候,如果郡主愿意跟你走,你会不带走她吗?”不给司空长烈辩驳的机会,飞快地抢断:“就算她最后成了主上的人,她若执意跟着你,你会不动心吗?”
  司空长烈道:“你这是王顾左右而言他。”
  楚风道:“不,咱们根本就是一回事。”
  司空长烈愣了会儿,道:“就算这样,你的意思,她不愿意再做娘娘,有心跟着你咯?”
  楚风低头不语,半晌,才抬头道:“长烈,咱们到底还是不是兄弟?”顿了片刻,立刻又道:“固然此刻我们之间有些事实上的分歧,但是,你当真忍心看到兄弟我从此被闲置,回不来龙州,也不被主上所用?”
  司空长烈道:“你是不是想多了?雪妃娘娘已经回宫,主上怎么可能为此事和你过不去?再说,主上会这么小气?”说罢他就笑了。
  楚风也强笑了一下,道:“你就不要再拿我寻开心。”
  事实上,楚风这次超乎寻常的做法为他的前程果真埋下了不可忽略的巨大影响。他没有和雪妃产生任何实质的关系,非常明智。因为怀化将军都能想到的事,以鹰王的聪慧如何想不到?而司空长烈可以被搪塞,因为上将军再尊贵,没有惩治自己的权力。鹰王却不同,任何时候都不可侵犯的王权,一旦有意惩罚谁,谁都逃不掉。
  楚风在天都有一处居,在较为偏僻的虞河巷巷尾,占地不大,但是布置得却是宁静优雅。小巧精致的门楼,开门就是挖掘得不甚规则的池塘,太湖石围了一周,中间有小路贯穿,走过去便是开阔的麻石板铺就的空地。三间大屋,西边是下人居住的厢房,东边枫树如火、绿竹扶疏,掩映下的则是琴室和书房。
  自打雪妃回宫,听从单德芳的苦心劝告,楚风每日除了入朝拜见鹰王外,闭门不出,只是潜心静修。
  但即使如此,让他没法安宁的事依然接踵而来。
  首先,他不出门结交,拜访他的人却络绎不绝,除了两司之外,五部尚书都上门来过。言辞之间闪闪烁烁,似乎日后王庭决断总逃不过会落在楚大人之手。龙州牧是二品大员,和这些人乃是平级。但是,一旦楚风进入王庭,品级顿时往上再越一层,他们顿时就变成紧随其后的情形。言辞之间哪能少得了巴结讨好呢?楚风一面虚以委蛇地应付,一面内心焦急。
  接着,意料之外,但是却又并非不能理解的,有人开始散播他与军政司上将军司空长烈不合的讯息。许是前几日的风头盛了些,所以遭来他人的猜忌。要知道,王庭建立之后,体制上归属王庭管制、但是权责上去独立于王庭之外的军政司,一直是万人眼中瞩目的地方,而上将军司空长烈被鹰王引以为最贴身的心腹,其地位更是超然。如此中伤他,授传言之人居心之险恶简直不言而喻。
  好在鹰王并未表露过什么,没凭没据没影子的事情,玉藻殿上谁人敢提?偶尔在晋阳宫诉职,也没听鹰王旁敲侧击。
  福兮?祸兮?
  他忍不住满腹忧虑。
  五月中旬,榴月的风不冷不热缓缓地吹着,人避开阳光的照射,坐在青竹边的石桌旁,就一杯清茶轻啜慢饮,原本着实惬意。
  但是楚风从晋阳宫回来,看着面前被单德芳浅浅斟好的一杯茶,忍不住唉声叹气。
  丁火、王一、陈彪、骆成散布在宅子的四个方位,院子里绝对没有可疑之人。
  单德芳目光如炬,轻声问:“殿下依旧没有提起大人会调任的?”沉思片刻,接着道:“按说,谢公已近一月不理朝政,这王庭的事又至关重要,鹰王就算再怎么心有忌惮,也不会半点风声也不露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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