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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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莽:“谁说的?”
  何年:“采访里她自己说的,具体记不住了,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已经没了,一直住亲戚家里……”他没说完,看见周莽脸上浮现一种困惑和惊愕。
  ——“我不是第一次骗人。”
  很突兀地,池幸说这句话的表情浮现在周莽心头。
  自从光彩剧院那一夜之后,池幸就不再逗弄周莽。
  她和周莽仍照旧相处,警惕的常小雁和八卦的何月都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缝隙。
  只有周莽知道,池幸再没有用那种目光看自己。
  他不需要竭力回忆就能想起池幸的眼神,隔着人群落在自己身上时,像是刻意和自己分享一个仅两人可知的秘密,有时伴一丝窃笑,一星飞瞬而逝的眼尾余光。是钩子、是陨石,痕迹不可消除。
  但现在再也没有了。
  没有了光明正大的暗语,没有乍然的回头。
  《灿烂甜蜜的你》开机,都市偶像剧,不需要到影视基地苦熬。回程路上池幸打开开机红包,里面是一千元。
  “我入行收到的第一个红包是两百块钱,你们猜是什么红包?”
  何年何月猜不出来,池幸笑:“我演尸体呐!那天拍了一场我被人杀死的戏。拍完之后我脸上的血浆还没洗干净,副导演给我一个红包,说每个演死人的演员都有。”
  何月懂了:“吉祥钱。”
  池幸:“是啊,惯例。有一段时间我没什么正经戏拍,总是演边边角角的小配角,我常跟林述川说,让我去演尸体吧,演尸体能多点儿钱。最好是演墓碑上的人,就提供一张照片儿,也有红包。”
  她像说一桩趣事,咯咯地笑。
  周莽透过后视镜看她。以往池幸在后座说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总是有意无意抬头,和他在镜里对一个眼神。
  但池幸今天没有。
  之后也再没有了。
  周莽愈发频密地用目光追随池幸的身影。他是保镖,他有这样的光明正大的权利。
  只是每多看一眼,心头积郁的难受就增长一分,越来越膨胀,抽走了他心底所有空隙。
  天越来越冷。
  《大地震颤》的剧本围读会又举行了几次,《灿烂甜蜜的你》为了凑原秋时的时间,拍摄进程很紧。池幸两边奔波,只能抓紧每一分一秒的时间休息睡觉。
  在车上总是蒙头大睡,抵达剧院或者片场后先原地蹦跶两分钟让身体热起来,精神起来了,她再进入工作状态。
  她一天内要当半天女强人,还要当半天没工作的单身母亲,情绪起落非常厉害。
  又不能抽烟,池幸认同麦子的话:搞创作真的要时刻有点儿东西刺激脑子。
  她每天在包里装两个哑铃和拉力器,拍摄空隙就一边举哑铃一边看剧本,或者边拉拉力器边塞着耳机玩游戏。
  “啊,好变态……”剧组里几个演员被她带着玩儿起了《幻夜奏鸣曲》,连颜砚也下了一个跟着玩,周莽常听见池幸嘀咕,“可是还不够。”
  颜砚对这游戏实在没有兴趣,但听听男人们富于魅力的声音是很有趣的:“还要怎么变态?”
  “最好是姜广涛来配。”池幸放下哑铃,给颜砚找她心仪的配音演员的片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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