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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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这个阉人,而非见鬼的气节。
  这是不应该的。
  做人应当对一切都一视同仁,怎么能单单往秋枕梦身上贪图太多。是他太不知足,忘记了多年来为人的准则。
  可世上的女子有几个是不疯的,那些疯得不太厉害的姑娘,对他这种人也避之不及。
  若秋枕梦好起来的话,一定会离他而去的吧。
  然后别人会厌恶她曾在一个阉人的家中长住过,说不准暗地里做过对食,她还是会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
  他看着她发疯,把她留下来,还是在救她呢。
  可他为什么……居然连一丁点的高兴都没有。
  ·
  “小哥哥,”秋枕梦晃了晃他,“你不明白,也总归会有一些想法吧?说着说着没准就会明白了。”
  她的手就抵在他胸口。
  十指葱葱,指甲因刺绣留得长一些,白生生的,倘若涂上胭脂,一定像在指尖开了花般好看。
  汪从悦捻着她的手。
  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开口。
  可少女的央求太娇软,软得心里像成了一片滩涂,让他不忍心一语不发。
  汪从悦不自觉地搂得紧了点,身体有些僵直。
  他终于问道:“妹子,你等我这么多年,有想过苦吗?”
  这是打算和她唠家常,引出话题了吗?秋枕梦想。
  看来这对他真是个了不得的大难题。
  秋枕梦搂住他脖颈,舒舒服服枕在他肩膀处:“有时候会苦。”
  岂止是有时候,简直时时刻刻都苦。岭门那种地方,孤身居住的女子简直是上好的肥羊。
  就算她生生练出副好身手,也时常有不长眼的过来找揍,那些还算弱女子的日子,她几乎已经想不起来了。
  横竖都是苦的。
  又何必告诉他。
  汪从悦垂着眸凝视她:“妹子,你有没有想过好生嫁个人,过个安生日子。”
  秋枕梦指尖在他脖颈后绕着圈子,想了一会儿:“没有。不是我想要的,凑合着多难受。”
  说没有其实也不尽然,一闪即逝,和没有没什么分别。
  她只想寻一个能让她安心的人。
  那是一种奇特的,难以言说的安心,她只在十二年前抓住过,而后遇到过的其他所有人,都再没给过她。
  这种感觉,她至今都没有弄明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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