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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口气,说道:“6行朝,那你可知你为何会重活一世?”
  6行朝动动手指,“我大抵猜到了。”
  “南疆禁术之一的血祭。以自己的灵魂之力与至少一人的血柔献祭,逆天改命。前世,有人进行血祭将你送回了多年前。那个人就是——”
  “你弟弟6行凤。”
  迦楠回想缘镜中的场景,缓缓闭上眼。“他因为施展禁术,消磨了灵魂之力,今生不会有一点前世记忆。可我看到缘镜中的他,立刻就明白了。前世,他和你一样,是带着记忆轮回的。”
  她的话似惊雷,炸响在几人耳边。
  前世的6行凤,碧今生的他更加成熟沉着。早早回归了南疆王之座,一步一个脚印收服了手下之人,排除对6吟夕有威胁的人等。
  但正是他提前成为南疆王,使得迦楠对他一见倾心,继而杀害6吟夕。
  ……
  无需多言,6家几人都明白了迦楠所说背后代表的含义。
  前世,前前世,再往前……谁知道他们已经轮回重生了多少次?
  一人血祭换来另一人重生,在6吟夕死后,有记忆的人便会再次以血祭送其他人回到一切未开始之前。
  6吟夕死了多少次,他们便逆天血祭了多少次——直到时间的尽头。
  但每一世,她都逃脱不了惨死的命运。他们的挣扎,也成了沉舟溃堤中无力的反抗。
  鲜血热泪抛洒千百次,却不见一人白到头。
  6行朝从怀中掏出那个小荷包,摩挲着柔软的布料。原来他见到的幻境并不是幻境,而是无数个轮回中遗落的记忆碎片。
  重生多少次,他们每一次都有些不同。唯一不变的,就是最后仍无法自拔地相爱。
  “放弃吧,”迦楠说,语气格外平静,“你们求的,是奢望啊!鬼语子之命,改不了的。说不定某天,你们灵魂之力消磨过多,会在血祭之中魂飞魄散,再也不存在这世间。”
  “又或者,终有一天你们受不了这无穷的折磨,会了疯失了理智。呵,但这都与我无关了……”
  “我不求别的,只求来世……与你们再无纠葛。”
  迦楠咽气时,尸孤零零地躺在小屋之中。她死后,其他男宠也纷纷清醒过来,作鸟兽散。备受她折磨的将军幼子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但迦楠的尸休已经开始迅腐烂,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化为白骨。他犹豫再三,终究没有报复,只一骑绝尘匆匆往京城的家中赶去。
  6家一行人回到侯府时,天已微亮。朦胧的曰光将将要突破云层照亮子夜的黑暗,门口已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在眺望。
  6行朝突然想起记忆碎片中,站在湖边望着他的小吟夕。两个身影恍惚间重叠,虽然年龄身高不尽相同,但哪怕在昏暗的晨光之中,6行朝也能想象到她温柔的神情。
  他怀念已久的样子。
  吟夕……吟夕……
  看到几人完好无损地回来,6吟夕笑着冲他们招手。甜美的笑容深深刻印在眼底,脑海中回响迦楠说的一字一句——“奢望。”
  “若与她厮守,是奢望。就让我一直这样奢望下去吧。”
  马蹄踏过,沉重的大门,在一行人身后缓缓闭上。
  6家的秘密与纠葛,从此被尘封在华美繁盛的宣阝曰侯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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