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生孩子(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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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四月末,比尔开盘赌性别,人人都下注,六成赌男孩,四成赌女孩。到了五月下旬,比尔又紧急开一个盘,赌发色金黑。一群人都有种投票的感觉,仿佛哪个色的票数多,孩子就是那个色的毛,于是都一致赌金色,哪怕比尔提高黑色赔率,众人也都义气十足地赌金色。
  只有一人赌了黑色,是波顿。
  这时,闲着没事的血包们都在诚心诚意地向上帝祈祷——
  “保佑是个金发小男孩!”
  “上帝保佑,一定要是个金发小女孩啊!”
  两个盘开下来,金发小男孩呼声最高,其次是金发小女孩。唯一赌黑发的波顿在另一个盘赌的是女孩,因此黑发小女孩排第叁。
  约翰在手术车上提了两个大黑箱子下来,交代波顿、比尔和杰克到楼上的房间外面候着,一出什么事好立刻帮忙。
  坐在房间外,他们能听见房里传出来的哭声,女孩的声音已经崩溃,“好疼啊呜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呜呜……”
  其他人闻声轻手轻脚走上楼梯,除了自己出生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离女人生孩子这么近。
  “怎么会哭成这样……”
  “没有办法让她不要那么疼吗?”
  杰克道:“我看医生有准备麻醉药的,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卧房里,郗良哭着喊着,嗓音都哑了。约翰用各种仪器检查完她的身体和胎儿的状况,最后又戴上橡胶手套,检查宫缩的情况,已经开叁指了。
  “安格斯,让她侧身。”
  约翰打开另一个黑箱子,里面是他准备的用于椎管内阻滞的麻醉设备。梵妮在一旁战兢兢看着他操作,这种减轻分娩疼痛的方式她只见过一次,寻常医生根本不敢考虑,麻醉的技术难度太大了,要在腰椎间隙进行穿刺。她根本没想到哈特利医生敢这么干。
  在安魂会,约翰·哈特利是公认的废物,从小不学无术,一心玩乐。
  在别的方面,梵妮不想质疑约翰,因为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狗狗大病一场是约翰帮她治好的,后来狗狗安详老去。她知道约翰有两下子,但这种别的医生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东西,她由衷害怕约翰会误了床上的美人一辈子。
  她兀自揪着心时,床上的美人已渐渐安静下来。
  约翰温柔地问:“孩子,还疼吗?”
  郗良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和安格斯,神情恍惚,“我是不是要死了……”
  约翰轻轻笑着将她的话还给她,“你好得很,死不了。”
  他将控制麻药剂量的镇痛汞塞在郗良手里,“感觉痛就捏一下,知道吗?”
  郗良乖乖点头,茫然无措,仍未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梵妮忍不住赞叹道:“医生,你好厉害啊!”
  “这有什么?”约翰收起不需要的仪器。
  “我看过那么多分娩的,就看过一回打这种针。别人都说很难的,要很厉害的医生才会打,可是厉害的医生没几个。”
  约翰轻笑,漫不经心道:“梵妮,你要知道,这一针很难打,是因为躺在床上痛得生不如死的是女人,如果是男人,这一针肯定连七岁小儿都会打,厉害的医生遍地都是。”
  梵妮恍然,约翰潦草收拾好东西放在一旁,道:“你和安格斯在这里陪她,有什么事再叫我。”
  说完,他走出卧房。
  梵妮觉得约翰说得甚有道理,就像她的母亲也教育她,女人生来注定要忍受痛苦。男人不会在乎女人的痛苦,恰恰他们是掌权者,科学家、医生、政客、教育家等等,他们认为女人只该待在家里生儿育女,他们认为女人承受痛苦理所当然,他们不觉得女人的痛苦值得大费周章研究和缓解,偏偏有些愚蠢的女人也痛得甘之如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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