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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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真要说起来,庚生这么小,她还真有些舍不得。要知道,习武哪有不吃苦头的!而且,她原本压根也不在意庚生会不会武?甚或,日后能有多大出息?
  人说慈母多败儿!这许是她的妇人短见,私心里,她只想庚生能活得快乐!横竖钱财家业,有得她为他去挣!好在庭毅是个靠谱的。将庚生交给他,她倒也放心。
  ※
  先前由于二爷与庭毅的突然到来,虞家搬家的事一时搁置。现在庭毅主仆已经在虞家安定下来,搬家的事便随之又提上日程。
  若按清言本来的意愿,她其实是不大想搬的。现有的宅子,她已住得很习惯。这宅子除了比新居面积小了一些,实在是极好的!无可挑剔。
  只是这始终是宁王的宅子。头先她是没得居所,如今她有了宅子,怎好再厚着面皮占用!
  搬家的前一天傍晚,清言站在院中替韩奕羡绞干头发。因明日要搬家,今庭毅便特意提早给他的爷沐浴更衣。而这会他正在主屋忙着帮爹爹,陈嬷嬷他们打包收拾。
  一会后,清言将帕子放到一边,走到韩奕羡身前蹲下。她看了看他,执他的手,将这几日为他赶制的印章放进他手里。
  这枚印章与她当日离开韩府前,应他的要求给他做的印章一模一样。
  一样的材质,一样的版式——
  上佳的寿山石,阳刻,小篆体。没有印纽的随意章,上面只有他的字:伯观。
  韩奕羡垂着眼帘,愣愣的看住手中的印章。初时,他没有反应。片刻后,他漂亮的唇角咧开,面上显露出无比欢欣的笑容。
  “卿儿,卿儿……”他的声音有了起伏,对着印章欢快的叫唤。修长的手指堪称温柔的摩挲着印章。
  清言有一瞬的恍惚。这是自重逢以来,除了拧眉,她在他脸上看到的第二个表情。
  她怔怔的看着韩奕羡,他一身月白简衫,墨发如瀑披散,坐在夕阳的余晖下,满脸欢喜的神气笑得象个孩子。
  少顷,清言慢慢起身行去灶间给他端药,临进门的当口,她回头望去,他还是那副神气,垂首盯着印章喜笑颜开的样子。淡金色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明亮柔和,带着温煦的气息。这般看着竟似岁月静好,仿似往事无尘,看不到半分的疾苦与哀凄。
  清言立在灶间好一刻没有动弹。她心中怅然而伤痛。他从前快活的时候,亦是如许模样。这也是她曾经最爱的模样。以往每见他如此,她心间总是要溢满了柔情,感到无上的欣悦。那时那刻,她惟愿他能一直这样的快活下去。
  可现在,她见他如此,却只感觉到疼。
  尖锐的疼楚,难言的疼楚。
  时移世易,人生无常。从前的欢悦已经消散,留给他和她的只有一道再也回不去的伤口。
  那伤口太深亦太沉,痂落了,却永远留着一块疤。
  宁王书房。尹太医正向他的主子汇报情况。
  “那依你之见,患上这种心疾的病人,最快多久可见起色?”
  “回殿下,恕下官斗胆,这个实在不好预估。心疾的根源不同,患病时间的长短不一,这些都会影响病人的治疗效果。便是发病的起因相同,治疗的结果亦然因人而异。
  就下官所见,清掌柜这位兄长罹患心疾,乃是人为祸害,误吃了致疯的藤血葵药粉所致。此种药粉药性霸道,只需服用个几次便能令人迷失神智。倘及时医治,或可药到病除,很快的痊愈恢复正常。
  但这位病人显然贻失了诊疗的最佳时机,耽搁得委实有些个久了,故而”
  “你只管告诉本王,你有多少把握治好他?”宁原皱眉,打断尹太医的话。俊美面孔神色不渝。
  尹太医觑一觑他矜冷的面色,心里打突,却不敢欺瞒,硬着头皮应道:“回殿下,实不相瞒,下官,下官只有五成把握!”
  他说着抬眼对上宁原凉淡的眸光,顿时一个激灵立马飞快的低头,诚惶诚恐道:“望殿下恕罪!”
  宁原睨他一会,终是淡道:“务必尽力医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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