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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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霖微微一怔,突然松开了挟持着她的手,沈画棠抵在他后颈的手也一松。尉迟霖一言不发地下了榻,走了两步又过头看了她一眼:“你等着,等我有资格了,就回来找你。”
  沈画棠一眨都不敢眨地看着他走出了房门,好久好久都没有动,也不知过了多大会,她浑身才骤然摊软到墙角,手中的东西也跟着掉落在了榻上,只见那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点翠镶红宝石簪,根本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匕首。
  ...
  松涛映月,乌云点辉,尉迟霖牵过骏马,却在即将上马时身子一顿,遥遥回首朝后看去,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极长。几点流萤飞过他面前,竟将他深峻的眉目勾出几丝缱绻涟漪来。
  下属瞧见这一幕,不由得上前催促道:“世子,不可再耽搁了,如今京城内已经不安全了。”
  尉迟霖在黑暗的掩映下苦笑着弯弯唇角,待看向下属时却又恢复了满目深幽:“告诉罗家,若敢动景王妃一下,我这便把他们与我勾结的事说出去,让他们身败名裂,再也做不成那王权富贵的美梦。”
  下属微微有些惊讶:“世子不是真对景王妃动心了吧...”
  “不该问的就别问。”尉迟霖冷冷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
  下属忍了一下,终是没有忍住道:“世子,据那边传来的消息,前面的战况并不容乐观。依属下看来,咱们就应该将景王妃掳走当人质,如若您不愿意,将景王的两个孩子掳走也未尝不可...”
  “住嘴!”尉迟霖冷冷地骂道,“要打就堂堂正正地打,使这些阴谋诡计,你是想想让我西桑在大齐面前没脸么?”
  下属慌忙跪下道:“属下不敢!”
  “将我的话给罗家带到了,若...她有任何差池,本世子拿你是问!还有,罗家心思不纯,先不要告诉他们大齐皇帝已经知晓我们合作的事,本世子倒要看看,罗家还有什么后招。”
  下属慌忙应了,尉迟霖便扬起马鞭策马离去,一路月色软软地溶在他的马蹄之下,深巷里不知传来了哪家酒坊的浓郁酒香,沾染浸透了芬芳清沁的夜色。
  第二日,沈画棠就将唐云飞唤来吩咐他严查府里的人手。王府的守卫虽称不上无懈可击,但也绝不会任由外人来去自如,尉迟霖昨日来的这么容易,定是府内出了内贼。
  唐云飞听了昨晚的事也很是心惊胆战,秋水自和唐云飞成婚后,晚上就不在沈画棠这里守着了,今日听了这个事顿时悔得捶胸顿足,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守在沈画棠跟前。
  沈画棠只笑笑也没戳破她,秋水晚上睡得一般都很死,雷打不动的那种,若是由她守在自己跟前,估计用不上迷药她都能一觉太平。还有因为阿黄见了陈嘉琰总是不友好,沈画棠将它牵到别院去了,经过了这件事又把它牵了回来,关键时候,这人还不如狗靠得住。
  唐云飞也自责不已,毕竟王爷将王妃的安全全权交给了他却险些酿成大错,不过最大的原因是秋水已经揪着他的耳朵骂了好几天了,他使计对府里的人手一一排查,终于揪出了几个人的小尾巴。他没有手软,当即在众人面前狠狠收拾了他们,以震慑其他暗怀异心的人。
  几日后,皇上却突然派人来传旨,要沈画棠带着两个孩子进宫,传旨的宫人说,这段时间京城恐怕大乱,圣上思来想去还是让景王妃进宫去比较安全。沈画棠经过那夜的事情也是存了恐惧,虽然唐云飞这段时间清点了王府,但恐怕难以斩草除根,如此看来皇宫当然更安全一些。当即她便收拾了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皇宫,妙语和秋水自然也跟了去。唐云飞却不方便跟去,只好留在了王府继续整顿王府防卫。
  沈画棠进了宫,杨妤念就已在凤仪殿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处,杨妤念算是沈画棠的娘家表姐,也说不上是外人。再说凤仪宫的守卫在皇宫里自然也算得上一等的,住在这里也更安全些。溪姐儿如今已经两岁多了,眉目之间和沈画棠生得很像,还很是懂事机灵。昀哥儿还小,杨妤念特意安排了很多妥当的人手照顾昀哥儿。
  溪姐儿掂起小脚似懂非懂地瞧着新小木床里的弟弟,小心翼翼地伸出小胖手去摸弟弟白白嫩嫩的脸蛋。沈画棠好笑地将溪姐儿抱起来,就在这时听到一声通传声,就见皇上屏退宫人,独自走了进来。
  杨妤念忙对皇上行礼,沈画棠也慌忙要放下溪姐儿行礼,皇上却伸手拦住了她:“不必了,朕好久未见溪姐儿了,正巧趁着这个机会来瞧瞧。”
  沈画棠将溪姐儿递给皇上,皇上原本严肃的眉眼看见溪姐儿全都舒展了开来,溪姐儿也很嘴甜地叫道:“皇伯伯!”
  杨妤念不由得在一旁酸道:“陛下见了溪姐儿可比见了自己的儿女还亲呢,这思齐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皇上心情好也不与她计较:“你看这溪姐儿长得多像思齐小时候。”
  沈画棠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溪姐儿明明长得像她好吧!
  皇突然想起了正事,却依旧抱着溪姐儿没松开:“这段时间京城里恐怕不安全,你就先住在宫里吧,罗家...恐怕要按捺不住了。”
  “那...皇兄有把握根除罗家吗?”本来不该问的,但沈画棠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问出了口。
  皇上皱起了眉:“恐怕有些麻烦,朕没想到罗家的手竟然伸的那么远,还有朕已经命人将宣王看管起来了,只是远在梨州的湘王恐怕已在罗家的帮助下跑了!”
  沈画棠微微有些惊讶:“宣王?他不是一直身子很差需要药材吊命吗,难道他也参与了这些事?”
  “朕坐在这皇位上做了这么些年,得出的唯一一个道理,就是不能小瞧这皇室里的任何一个人。湘王是宣王一母同胞的亲弟,湘王既存异心,难保宣王这些年没朝他通风报信。宣王身子一直不好,连宫宴都未参加过,是最难让人起疑心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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