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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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郎指的是?”
  虞怜想想,也不再管尚且湿润的头发,回头叫丛媪坐在对面,直接问道:“叁月中我曾往家里递过书信,言明不日将归,媪可收到?”
  自母亲去世,但凡虞怜出行,书信向来分两路寄回,除却往虞氏一封,另一封便直接送到丛媪手上。见丛媪点头,她又问道:“但此后我既未归家,也再无寄过书信,却为何不曾见人来寻我?”
  丛媪闻言皱眉,“女郎信只寄过一封?”
  “然。”
  “但奴收到过两封。”她道,“叁月末时,女郎又寄信回来,言道春色尚好,前往博望小住。”
  叁月末。
  虞怜一怔。
  恰巧是她被劫持上山的时间!
  她顿觉不妙,叫丛媪将书信拿来,诡异的是第二封信的确与她笔迹一致。
  虞怜心里发寒,捏着信件的手微微颤抖。她一度以为只是自己时运不佳,不幸遭遇意外,却从未想过,或许一切都是早已处心积虑的谋害。
  是谁?
  她心绪飞快转换,忽而又浑身一僵,陡然想起——
  那他呢?
  裴述他,是否知晓?
  她的心猛然坠落,整个人都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无法想象,若裴述也参与其中,若他从最初就知道这一切——
  “媪。”她几乎要哭出来,强忍着泪水道,“我从没有,寄过第二封信,叁月末时,也没有去过博望。”
  丛媪面色大变,从见到虞怜身侧的人尽数全换时,她便察觉定然有事发生,却未想到竟是如此。她握住虞怜的手,心焦地问道:“究竟发生何事?女郎去了哪里?”
  “我——”虞怜视线模糊。
  去了哪里?
  她眼前浮现出很多场景,快乐,不甘,羞恼,震撼,一次次一幕幕,裴述带给她的惊奇和动摇,最终化成离去前那一句无声的——
  等我。
  等他。
  等什么?
  会等来什么?
  眼角水光一闪,虞怜迅速抬头,泪水却仍旧无法控制地滑落。愚蠢,懦弱,方寸大乱。她身负着虞氏门阀与司马皇族的血脉,不顾家族教导,忘记自尊自爱,抛弃理智与骄傲,试图去接受一个施害于自己的匪徒——
  她所有的挣扎、动摇、妥协,都变成了可笑可耻的折辱。她令家族蒙羞,令自己耻辱!
  “媪。”她侧过脸,将泪水抹去,再度开口,“我无事,我——”
  她掐紧手心,迅速说道:“害我之人大约也未曾想到我还会回来。博望是个好借口,倒与我想到一处了。迅速派人前往博望封口,务必滴水不漏。”
  她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余话:“我,虞怜,在博望静养至今,从未去过别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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