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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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谣低垂着头,止不住眼泪往下流,在陌生的街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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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上的火车一路嘶鸣,这南来北往的旅人,挤在狭小的车厢里,或期盼或留恋,有不舍有憧憬。
  丁谣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柏杨,心境如止水。
  她像不甘沉寂的云雀,误打误撞闯入蓝天,跌跌撞撞这些年,还是选择回到最初的起点。
  快到养育她的小县城,她突然心生感慨,不免有些近乡情怯。可倦鸟归林的安谧是真实的,即便这里偏远贫薄,可你不需要适应她,亦不需要花过多精力扎根于此,因为你本就出自这里。
  县城不通火车,行程在临县就终止,丁谣拖着行李,坐上大巴继续前行。
  沿途的林立高楼换成低矮的房舍,一眼看去,多半是荒芜的旷野。
  眼前不再有那么多错落有致的建筑,这里是另外的天地。
  萧瑟、凄清、荒凉,但又熟悉、亲切……
  丁谣回来没告诉任何人,她自己走完回来的路,自始至终都孤零零一个人。
  小县城没怎么变,整个集中的县中心也就那一块,道路两旁依然是苍翠的香樟树。
  街道铺面有几个苍蝇小馆,面馆旁边有家新开的精品店,她以前常去的文具店也还在,只是换了老板。
  丁谣的落脚点是一处老旧的居民房,住在八楼的位置,却没有装置电梯。
  她本想先回家修整,杨秀棋却先找到她。
  福利院如今也不开了,送走最后一名学生,政府有了新指令,原先那群孩子一起长大的小地方,改建成了老年棋牌室。
  “谣谣啊,哎呦好久不见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杨秀棋激动的热泪盈眶,拉着丁谣的手,开心地跟她细说着今年的细微变化。
  来日方长,丁谣安抚着老院长,“杨姨,我想去祭拜我父亲。”
  杨秀棋这才恍然,似乎是想起什么了,连连点头:“对对对,你先去看看‘他’。”
  丁谣在小摊那边买了纸钱和香烛,她提着一包杂物,坐着中巴车在墓园下车,从山下徒步走上去。
  山路不好走,她费了些劲儿才达到目的地。
  入目的石碑冷冰醒目,但好在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至于让她看到过多荒败后,触景生情。
  丁谣跪坐在地上点燃纸钱,低声倾诉:“爸,女儿不孝,现在才回来看您,别见怪啊,也不准生我的气。”
  哽咽着,她突然笑起来:“我去见她了,但是我们没有相认,她应该都不记得我了。”
  她絮絮叨叨着,讲述了这些年在外的心酸不易,却只字不敢提及自己的感情生活。
  泪眼婆娑时,丁谣才后知后觉,发现坟墓有明显的变化。
  四周的野草都被除的干净,坟前有未燃尽的蜡烛,以及尚有余温的灰烬。
  是她迟钝了,居然这么久才觉察到不对劲,但她很快释然,料想应该是杨秀棋来过。
  暮色四合,山梗的春风仍然有刺骨的凉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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